翌日傍晚。
无论工作再忙,向意晚每周都会抽空前往疗养院探望向兰。
护工说向兰的身体情况稳定,只是这几天情绪有点低落,总喜欢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发呆。
“外婆,春节的时候我接您回家住几天好不好?” 向意晚边削苹果边说。
向兰裹得像个粽子似的,欲言又止:“晚晚,子健也会回来陪我过春节吗?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们了,怪想念的。”
提起向子健的名字,向意晚唇角的笑容僵住了。自从去年宋承安把向子健母子送回容城以后,已经差不多有半年没见了。
她不但隐瞒了外婆的住处,还切断了与乡下所有人的联系,只为了不让他们找上门。
不是向意晚冷血,而是那对母子的所作所为让人恶心。为了钱,没有他们做不出的恶毒事情。
“外婆,他们在外地很忙,不会回来跟我们过春节。”向意晚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向兰紧抿嘴唇,小半天才小心翼翼说道:“他昨天才来疗养院看过我,还买了我喜欢吃的白糖糕。”
“向子健来过养老院看你?”向意晚瞬间警惕起来。
无事不登三宝殿,向子健除了要钱的时候才会想到她和外婆,这次又要弄出什么幺蛾子?
“嗯,不信你问护工。他说要做大生意,赚钱以后接我回乡下享福。我就说,小健这孩子会有出息。”向兰感叹道。
向意晚脸色沉敛,双手紧握成拳头。向子健
是否有出息她不知道,只知道每次这家伙一出现准没好事。
“外婆,我先去上个洗手间,你慢点吃。”向意晚把切成小块的苹果推到向兰的面前,随后起身回到屋子里。
事实证明,向兰并没有糊涂。
护工承认两天前,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来过探望向兰。
“外婆探视的名单上,并没有向子健的名字,他为何能见到外婆?”向意晚严声质问道。
护工对向意晚的印象一直停留在温和礼貌的层面上,还是第一次看她发这么大的脾气,一时间语塞。
“向小姐,很抱歉……那小伙子是自己进来的,待了没多久就离开。我看向婆婆跟他聊得挺高兴,也认出来是自己的孙子,所以没有给你打电话说明情况。”护工憋红了脸。
向意晚脸色铁青,冷冷地说:“从今以后,不在探视名单上的人绝对不能让外婆看见,尤其是向子健。”
“真的抱歉,我会吩咐其他值班护工注意点。”护工一脸歉意说。
不是向意晚心眼小、不近人情,而是过去几年她受够了那对母子的骚操作。跟她要钱就算了,他们对外婆做得那些事才是最不能原谅的。
离开疗养院的时候,天色已晚。
向意晚思来想去还是不放心,决定给秦朗打个电话,让他帮忙查向子健的事。
“我家开的可是高端疗养院,一般人进不来。”秦朗听说这件事,也觉得不可思议:“不过你放心
,我马上找人查清楚,有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你。”
“秦少,谢谢你。”向意晚揉了揉眉心骨,心底却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她把外婆送到这家疗养院以后,并没有告诉过向子健。
他是如何找到这里来的?
“别跟我客气,向婆婆的事就是我秦朗的事。”秦朗拍胸口说道。
挂了线,向意晚正准备驱车回家,恰好这个时候手机响起。
是周婉仪。
“喂,意晚姐……你现在有空吗?”电话的那头有点吵。
“找我有事?”
周婉仪可怜兮兮说道:“嗯,我出门的时候忘记带钱包,在线支付输错密码锁住了,你能帮我先结账吗?”
她在国外的时候,出门有司机跟在身后结账,压根没担心过这些。今天好不容易甩掉保镖单独出门,居然把密码给忘了。
这个时候当然不能跟亲哥说,免得又把保镖喊回来盯着她。
“把定位发过来,我大约还有四十分钟能回到市区。”向意晚爽快应了下来。
“谢谢意晚姐,爱你哟!”
……
向意晚按照导航来到江边的一间酒吧。
华灯初上,前往酒吧的年轻男女络绎不绝。劲爆的音乐震耳欲聋,看着悬挂在酒吧门口的骷髅头,向意晚不禁皱起了眉头。
她找了个人少的角落,翻出手机拨打周婉仪的号码,电话那头却提示无法接通。
重复拨打,终于在第七遍的时候接通了。
“是晚……晚晚姐吗?”电话那头,周婉仪开始
口齿不清,很明显是喝多了。
“婉仪,你现在在哪里?”向意晚急得声音也提高了许多。
周婉仪嘻笑了几声,舌头就像打了结:“我……我在哪里?好像是一号包厢吧……你赶紧进来帮我结账……”
话未完,电话那头突然传来陌生的男声。
“继续喝呀……”
“是小姐妹吗?喊上一起来喝酒!”
……
向意晚的心脏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脱口而出说:“婉仪,你听我说,现在马上离开包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