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向意晚在御江南公寓的大床上醒来,呆滞地盯着天花板的吊灯,许久没有缓过来。
她有多久没回这里?
三个月?
或者更久。
她在这里生活四年之久,公寓里的装修和摆设都是一手一脚包办的,所有的喜好和风格都是按照宋承安喜欢的来。
向意晚的工作很忙,可是只要宋承安来过夜,她都会亲自下厨。
他爱吃鱼,尤其是新鲜活杀的海鱼。
向意晚经常在天刚亮的时候,独自一人驱车前往码头,购买刚运过来的新鲜活海鱼。
为了能让宋承安吃的时候的口感最好,她还特意去菜市场向鱼贩子学习杀鱼。
这一切,对于向意晚来说遥远又陌生。
分开以后她在租来的小公寓里压根不开火,有时候简单给自己拌一份沙拉或者啃几块全麦面包便了事。
卧室里的陈列摆设一如三个月之前,就连床头柜上私人订制的欧式台灯也一模一样。
被向意晚卖掉套现的公寓,再次被宋承安买回来。他按照从前的风格重新装修、看似什么都没变,却不再是从前的味道。
向意晚掀开被单坐起身,双腿稍微挪动就会疼痛不已。她不着寸缕,白皙的肌肤上密密麻麻都是昨夜留下的痕迹。
她的脑子至今还有些懵,仔细回忆昨夜发生的点滴。
在江边跨年派对上,向意晚跟姚玲他们走散了,后来不知怎么就碰上宋承安。他把她带到车里,霸王硬上弓,两人发生了负距离的接触。
后来,他强行把她带回这里。一整夜疯狂,直到凌晨时分才睡过去。
向意晚的心很乱,更多的还是后悔。昨夜她就不该冲动,在宋承安的强烈攻势下沦陷。
这不是犯贱吗?是她先提出分开,两人昨夜却又睡到了一起。
向意晚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再犯贱也不能当第三者,破坏别人的感情。想到这里,她的心情如同翻江倒海一般难受。
浴室里的水声戛然而止,没多久门被推开,宋承安腰间只围着一条浴巾走出来。看到向意晚坐在床上发呆,他悄然走了过来。
“今天不用回公司,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宋承安的声音嘶哑低沉,宛如音质极佳的大提琴。虽然两人昨夜只睡了两个多小时,但他的精神状态很好,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似的。
大概,这就是男女之间体能的区别。
反观向意晚,就像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木讷坐在那里半天接不上话。
“我抱你去洗澡。”得不到回应,宋承安伸手想要把向意晚从被窝里抱出来,却被一手推开了。
“别碰我!”
向意晚就像一只受惊的刺猬,身体缩成了小小的一团,用复杂的眼神看着眼前的男人。
宋承安的表情僵了僵:“怎么了?”
昨晚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她明明很投入。他能感受到她发自内心的渴求,以及无人可代的默契。
大概太久没做,过程未免激烈些,可能弄疼她了。
“我让人送了些消肿的药膏上来,洗过澡我帮你抹一些。”他的声音明显温柔了许多,表情里似乎还有一点点的心疼。
但这一切,都不是向意晚想要的。
她的身体往后缩了缩,说话也变得不利索:“我们……把昨晚的事忘了吧。我不会告诉周小姐,也请你以后也别再来找我……我已经有准备交往的对象了。”
说吧,她抓过被单裹住身体,狠下心落荒而逃。
“站住!”
宋承安眼明手快攥住向意晚的胳膊,力度太大,被单从她的身上滑落。洁白的肌肤一览无遗,她红着眼眶,表情委屈又痛心。
“你准备交往对象是谁?那个姓林的小子?你们认识才多久,清楚他的为人吗?”宋承安严声质问道。
向意晚用力抽回胳膊,无奈宋承安的力度太大,纹丝不动站在那里脸色冷如冰窖。
无奈之下,她只能弯身捡起被单。可是一只手抱不紧,被单再次滑落,狼狈又难堪。
“向意晚,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宋承安一手掀开被单,拦腰将向意晚抱起,直奔浴室。
他把她丢进浴缸里,打开花洒调好水温,任由温水冲洗她的身体。
向意晚被水呛得拼命咳嗽,声嘶力竭吼道:“我跟谁交往,与你无关!昨晚你为什么要回来,这样做对得起周小姐吗?”
问宋承安为什么要回来?
如果昨晚他没找到她,可能已经被那个姓林的小子吃干抹净了。
“我做事,为什么要对得起周婉仪?倒是你,穿得不三不四跟其他男人去酒吧鬼混,像样吗?”宋承安的一双黑眸染上了氲氤,透着极端的愤怒。
“你……简直不可理喻!”向意晚怒骂。
她从没想过宋承安会是这种人!
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把她当什么了?
呵,居然敢骂宋承安是不可理喻,这女人的胆子可真够大。他气得肺都要炸了,强行将她从水里抱出来。
水花溅起,强烈的窒息感钻入身体。
宋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