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口舌了,今日看来老道要注定领教四位的绝学了!”
张三丰闻言,却是含笑摇头。
两位佛门圣僧心中同时涌起讶异的感觉。要知自他们现身后,一宜以经诵禅唱,配以精神的力量遥制来人的心灵,可也是头一次遇到他们二人无功而返的结果,由此心知这邋遢老道心境之稳,远在他们二人之上。
居中间那位手持禅杖,气质雍容尔雅,身材魁梧威勐,须眉俱白的老僧便是帝心尊者,剩下来的一僧枯瘦黜黑,身披单薄的灰色僧袍,便是祝玉妍曾经誉之以枯禅玄功称冠于世的三论宗嘉祥大师。
“张三丰见过四位圣僧!”
见到四位修为深厚的佛门高僧,动手之前张三丰仍是含笑施礼道。
四僧同喧佛号。
四僧声音不一,声调有异,道信清柔,智慧朗越,帝心雄浑,嘉祥沉哑,可是四人的声音合起来,却有如暮鼓晨钟,震荡殿堂,可把深迷在人世苦海作其春秋大梦者惊醒过来,觉悟人生只是一场春梦!
面对合四人之力宣泄的佛号,张三丰仍是神色如常,静静挡在坐地调息的徐子义身前。
嘉祥大师以他低沉嘶哑,但又字字清晰,掷地有声的声音道:“既然道长要执意插手此事,我们也只有厚颜出手将道长留下了!“
张三丰闻言笑而不语。
“还请大师出手!”
不远处的师妃暄见到徐子义旁若无人盘地调息,气息好似逐渐稳固,不由开口道。
“阿弥陀佛!”
四僧再度齐声默诵佛号。
接着便见一对巨掌迎面推来,看似没有任何招式花巧,甚至没带起半分劲气狂风,饶是以张三丰的见识也不由心中暗赞一声,只因对方这一掌已到大巧若拙的至境!
面对那大巧若拙的一掌,张三丰却是双手一圈,如抱太极,一股雄浑无比的力道组成了一个漩涡,只带得来人身影急转三四下,如转陀螺,如旋纺锤。
好在来人武功必定不俗,终于还是稳住身形,可已满脸胀得通红,狼狈万状。
发掌之人正是智慧大师,近百年的佛门正宗玄功立如长江大河般倾泻过去,岂知竟是毫不着力的虚虚荡荡,以智慧大师古井不波的心境,亦要暗吃一惊,就在他将要收回部份功力时,一股玄之又玄的力量,却让他颇有些身不由己起来。
帝心尊者高喧佛号,不知何时禅杖已到了他手里,同时翻腾而起,来到张三丰前方上空处,连杖扫来。
帝心尊者的“大圆满杖法“,讲求的是“随处作主,立处皆真“自由圆满的境界,从无而来,归往无处。无论对方防守如何严密,他的大圆满杖仍可像溪水过密竹林般流过。
“来得好!”
见到帝心尊者的“大圆满杖法”,张三丰不由开口赞道,只见他双手袖袍一挥竟然圆转向前,连消带打,双手成圆形击出。
而这一招正是太极拳中“圆转不断”四字的精妙,随即左圈右圈,一个圆圈跟着一个圆圈,大圈、小圈、平圈、立圈、正圈、斜圈,一个个太极圆圈发出,隔空就将帝心尊者登时便套得跌跌撞撞,身不由主的立足不稳,犹如中酒昏迷。
至于他手中的禅杖,这时候仿佛宛若成为张三丰一臂,根本不听他使唤。
看到这一幕,现场众人无不大惊,尤其是师妃暄,她本以为面前的邋遢道人不过是道门中的异类,就算修为再高也决计比不过四大圣僧。
然而众人与他一交手,就愈发体现出这邋遢老道修为的高深莫测!
一个照面间功夫,四大圣僧之中,已有二人接连败在他手中……
见此情形,倏忽间,被推崇为四僧之首的嘉祥大师移至两人正前方,刚败下阵来帝心尊者则往后退开,与守在靠门左右角落处的道信和智慧,形成一个三角阵,把张三丰牢牢围在正中处。
嘉祥枯稿的长脸不见丝毫情绪波动,藏在衲里的乾枯的两手从宽阔的灰袍袖探出,右手正竖居上,左手平托在下,澹漠的道:“道长今日之败,在于过份自信,我们四人近二十年从未与人交手,早难起争斗之心。但为了将阁下二人留下来,也只得厚颜联手。事关天下苍生,请恕贫僧得罪。“
已经彰显其威的张三丰这时候却是笑道:“事已至此,多说已是无益,你们还是手底下武功见真章吧!”
张三丰背后的徐子义仍在旁若无人坐地调息,看样子很是信任张三丰,别人或许不了解这位张真人,他可是最为清楚不过了。
张真人昔年能够在江湖中博得“天下第一”的称呼,可是凭借一身武功威压整座江湖,只是当他年龄大了后,心性缓和后这才有了闲情逸致与那些后辈们交流!
四大圣僧固然了得,可未必奈何得了这位张真人!
放眼天下,若说天下之中,谁能融合佛道两门绝学,除去徐子义与那位精神失常的邪王,也唯有这位张真人了。
嘉祥大师一声佛号,终于出手。
只见嘉祥大师全身纹风不动,连衣袂亦没有扬起分毫,忽然枯瘦的右千从上登变为平伸,身体则像一根本柱般前后左右的摇晃,右手再在胸前比划,掌形逐渐变化,拇指外弯,其他手指靠贴伸直,到手掌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