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没成想对面的江辞缓缓笑了出来,他本就生的俊美绝伦,这样一笑恍若旭日东升,煜煜生辉。
泠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世上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本王不认为区区八千倾良田能堵住张大人的嘴。”
张进一怔,脸色突变,他捏紧太师椅上的扶手,警惕地盯着江辞:“你想做什么?你别忘了我兄长是圣上亲封的监察御史,你若是敢胡作非为,我兄长定会上报朝廷,参你个草菅人命的罪责!”
“呵!”江辞冷笑,“本王的下场张大人是看不到了!”
张进意识到情况不妙,站起身,拔腿就往外面狂奔,他长期沉溺于酒色,又哪里及得上江辞眼疾手快,刚跑出两三步就被江辞扯了回去。
白皙修长的手指攀上张进的脖颈,那手指看着纤细,却力有千钧,张进死命挣扎,江辞纹丝不动,他一点一点收拢手指,直到张进声息全无。
张进肥硕的脸庞由白变红,接着变成青紫,而后便没了声息。
江辞松开手,张进肥硕的身躯砸到地毯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江辞置若罔闻,踱到洗漱架旁,俯身在铜盆里洗手。洗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手掌发红才停下来。
他尚且穿着青色道袍,面容和煦,风姿俊逸,原是仙风道骨的道家装扮,行的却是地狱修罗的煞血手段。
江辞扯过木架上的手巾擦手,一边擦一边扬声唤人:“来人!”
侍从王令推门而入,躬身站在江辞身旁,听从吩咐。
江辞瞥了一眼张大人的尸体,低声道:“把他的尸首好生处理了!”
王令应是,他跟随江辞多年,可从只言片语中窥得江辞的用意,江辞说好生处理,那便是要他将张进的尸体处理的利利索索,半点蛛丝马迹都不能留下。
王令刚要出门,又被江辞叫住,他指了指沾着鲜血的臧青色地毯:“把这地毯也处理掉!”
江辞轻叹一口气,可惜了这块儿蜀夏国进供的好地毯了!
沈音徽怔怔地盯着帘外,万想不到自己会听到这样惊世骇俗的秘闻,那张进有官职在身,尚被江辞杀人灭口,她一个普通侍女,无权无势,犹如浮萍,若被江辞发现了,哪还有活路可走。
沈音徽内心咚咚直跳,要跃出胸腔一般,她不错眼地盯着帘外,只希望江辞能被人叫走,或者想起还有公务未处理,尽快离开寝房。
可惜,天不遂人愿,江辞不仅没有离开,反而在临窗的茶塌上摆了棋盘,自己和自己对弈起来。
沈音徽点灯熬油一般盯着江辞,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终于放下棋子出了寝房。
沈音徽如蒙大赦,她轻舒一口气,紧绷的身子这才放松下来,低下头,她发觉自己出了满身的汗,九月的天,她的衣裳竟被汗水浸了个透彻。
她轻轻抚了抚了胸口,估摸着江辞走远了,才从穿上绣鞋,为了维持原样,并不整理帷帐,任由帷帐垂落着。
沈音徽刚探出身子,房门又被人推开,不得已,她只好再次缩到拔步床内。
不知为何,江辞去而复返,这次并未在外间逗留,直接便进了内室。
脚步声越来越近,眼看着人就要走到跟前,沈音徽心一横,直挺挺躺到榻上,用寝被将自己盖了个严严实实,眼睛一闭,犹似一直在屋内休憩。
帷帐被人挑开,冷气钻到榻内,沈音徽不由打了个冷颤,有目光凝在她的脸上,她虽闭着眼,却也能感觉到那目光寒凉似冰,如利刃一样锋利。
沈音徽瑟缩一下,倏忽之间,那只掐死了张进的手,便放到了她的脖颈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