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可是深知林天意的脾气。
他若是生气,恐怕整个帝都的都会震动。
更别说区区自己了。
只是范闲有些不明白,这不正常啊,按照常理来说,林天意惜才如命根本不存在生气的可能啊。
还是说,他只是单纯的不喜欢这魏延?
魏延犯了难,早知如此,就不应该说刚才那句话,见林天意杯中没酒,连忙倒上,客气道:“天意少爷,只是交接也需要些时日,不如?”
“不如什么啊?是你主动要交出地下,而不是我主动说的。”林天意股作为难道:“既然你都如此慷慨,我当然不可能跟你客气。”
林天意故作惋惜道:“可惜了,这地下又将几天无主啊。”
“那如果我说,我愿意接管呢?”
“我不愿意。”
现在魏延的场子都悔青了,早知道林天意这样,刚才他就不应该说那句话,只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林天意倒是无所谓,旁若无人的吃着菜,擦了擦嘴巴:“吃好了,还真是感谢你魏延了。”
魏延无奈,咬着牙。
见林天意要起身,冷声道:“天意少爷,我对你如此尊敬,你竟然这么对我,是不是有点不对啊
?”
范闲暗骂魏延多嘴。
林天意很可能就是想要测试一下这个人的人品,却没想到,这魏延实诚大劲儿了。
林天意驻足,回过头,面带笑意,道:“我哪里做的不对?”
“我只是跟你客气客气,现如今帝都的地下都在我的掌控之内,你默认了,我还能以你马首是瞻,可你现在不认,我就不能惯着你了,出来!”
魏延话音一落,从外面跑进来几十名大汉,手持利刃,怒视林天意。
范闲一惊,怒道:“魏延,不可造次!这可是天意哥,你敢在天意哥面前舞刀弄枪,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从林天意进门开始,扪心自问,我对他算是客气了,可这个人不知好歹,若是真收回我地下的权利,大不了鱼死网破。”
鱼死网破?
他也配。
这个人,能力不见得有多么强,不过这个耐性却是一点都没有。
一点都沉不住气。
从进这鸿门楼开始到现在撕破脸皮,也就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
略感失望,原本还以为,自己可以跟他多玩一会儿呢,却没想到,他如此沉不住气。
也罢!
和此辈说话,简直是浪费时间。
林天意倒是
一点都不害怕,他早就知道有这一幕,还好他们还没动手,否则倒霉的,只能是他们自己。
眼睛一扫,看向范闲,道:“看见了吧?这就是你跟我推荐的人,现在你还推荐吗?”
范闲老脸一红。
一路上,他都把好话说尽了。
却没想到,这魏延竟然如此没有耐心。
林天意笑着拍了拍范闲的肩膀,倒不是怪罪范闲,这魏延乍看之下,确实有些憨,容易让人对他放松警惕,不过这人,却瞒不过他林天意。
能在龙驹身边潜伏这么多年,在龙驹死后就迫不及待的接管地下的人,又怎么会是泛泛之辈呢?
来这鸿门楼是什么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十之八九,这鸿门楼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只是对于他们,林天意还真是不敢兴趣,他真正感兴趣的,是这屋子里面,到底是什么人。
点燃了香烟,满不在乎道:“魏延,我早就知道你是什么样儿的人,只不过你把我林天意想象的也太无能了,难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屋子里面藏的,到底是谁吗?”
屋子里还有人?
范闲一头雾水,还瞄着桌子地上。
这屋子里哪还有其他人?
可
看魏延的表情,仿佛是被林天意看穿了似得。
都不用等魏延说话,只看魏延的表情,林天意就知道自己猜测不假,走到椅子前:“或许这里面的人,已经掩藏了自己的气息,不过我的耳朵是非常灵敏的,这屋子里有几个人呼吸,会瞒得过我吗?”
魏延暗暗思量,这林天意说的,难道是真的?
不太可能。
自己今天晚上邀请他而来的消息,没有人知道。
而且一路上,自己反复确认过,林天意只和范闲两个人来的,自己又是布置好一切才去叫的林天意。
莫非,这林天意是在诈自己?
强装镇定道:“林天意,你不要诈我!实话告诉你,今天在这鸿门楼只有我们这一队人而已,你若是聪明的话,我这有一份文件,签了他,地下的所有财产就跟你没有关系了,否则,你得死!还是说,你想跟我手下的人过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