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远很满意。
他在姜云升面前夸下海口，就是算准了林天意不会对陈璐涵怎么样。
果然如此，即便是陈璐涵动了林天意的人，林天意也不敢与她直视。
龙驹的人？
陈璐涵一脸的懵，她根本不知道林天意在说什么。
只是碍于脸上的面纱，林天意根本就看不到陈璐涵现在是什么表情。
见陈璐涵不说话，林天意心中已经有答案。
他没脸去责怪什么。
甚至是没脸去放什么狠话。
常远点燃了香烟，笑道：“天意少爷，不至于露出这种表情吧？”
“我与茶女交谈，你这条狗也敢答话？”林天意丝毫不客气。
别说常远，就算是姜云升，他都不放在眼里。
常远也不生气，耸了耸肩。
他虽然看不上林天意，但林天意的身份始终在这儿放着，帝都林家的掌舵人，不是区区一个总督秘书可以得罪的。
只要林天意想，他可以在姜云升的面前扇自己的嘴巴。
陈璐涵看着林天意的眼神。
难道他在怀疑我？
林天意竟然在怀疑她。
从江都离开，来到帝都，到再遇林天意，陈璐涵始终就没有不相信过林天意。
可此刻，林天意竟然在怀疑自己。
气
道：“你对常远吼什么？是我做的，又怎么样？”
“璐涵，就算你对我不满，你可以找我来说，别人是无辜的吧？”林天意的语气有些激动。
他知道自己对不起陈璐涵，就算陈璐涵给他几个耳光，他都可以接受。
可陈璐涵，不应该去动龙驹的人啊。
“你终于叫我名字了。”陈璐涵不忿道。
常远暗道来了。
老夫人果然是奇人，制造柳洛雪和林天意的误会，难如登天，还是陈璐涵来的轻巧。
他倒是想看看，林天意能拿这个他对不起一辈子的女人怎么样。
“无辜？你林天意，还好意思说出这两个字。”陈璐涵的语气有些伤心：“我原本只是一个江都郊区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儿，每天跟着爷爷种茶，若不是因为你的到来，我现在还跟爷爷在一起生活。”
“无辜？”
“林天意，我现如今变成了这副样子，你告诉我，是你无辜，还是我陈璐涵无辜？”陈璐涵摘下了自己的面纱。
林天意一阵沉默，他甚至不敢去对视陈璐涵。
连一句回嘴的勇气都没有。
是啊。
如果不是自己当初去郊区找到陈东，还让陈东说出了当年在黄昏别墅的秘密，也许
现在陈东还安安稳稳的活着，或许陈璐涵根本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整个茶社，一遍死寂。
寂静的甚至林天意可以听到陈璐涵急促的呼吸声。
林天意的心在滴血。
他欠陈璐涵的，是一辈子。
如果不是自己，她陈璐涵现在还天真烂漫。
又怎会被毁了清白、毁了容貌，也毁了心灵呢？
良久，陈璐涵的语气逐渐恢复了平静，冰冷道：“抬头，看我。”
顺着声音，林天意木讷的抬起了头。
直到此刻，林天意才第一次见到陈璐涵现在的容貌。
林屠给他的照片，看来是开了美颜了。
坐在林天意面前的林天意，容貌尽毁，脸上那几条深深的刀疤切碎了她精致的五官，原本清澈的大眼睛，变得充满怨念。
这张脸，若是别人的，林天意会毫无感触。
可这张脸，是陈璐涵的。
是林天意曾经拍胸脯承诺，要好好保护的那个人。
常远满脸得意，胜局已定！
这两个人，从今天开始，就是嗜血仇人了吧？
陈璐涵双手颤抖，指着自己的脸，声音都有些颤抖，语气像是哀怨、像是自嘲、又像是悔恨。
“你看到这张脸了吗？你仔细看看。”
“我
就是你当初那个拍胸脯保证过，要照顾一辈子的人。”
“你还曾经说过，只要我想，可以什么都不用干，只要我每天做着公主梦，你会养我。”
“现在，我变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死样子，我的公主梦应该醒了吗？”
陈璐涵的话，句句如刀，扎在林天意的心里。
“即便如此，你有怨可以来找我，龙驹的人是无辜的。”林天意冷声道。
就这一句话，彻底让陈璐涵绷不住了。
直到刚才，她还天真的认为林天意会信任她，到头来，是她自己想多了。
既然不相信我，那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