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瑞斯微微向后仰。
他这个动作将自己更好地隐藏在了置物架后面，林谦懂了他的意思：“怎么，城主大人是想多看看好戏？”
“这样的‘官威’，我已经可以把他撵出去了。”奥瑞斯说，“虽然我确实有放养这群小孩的计划，但我给他派下的任务是教导。”
“哼哼，这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林谦说，“你不重视这群小朋友，你的下属自然也不重视。”
奥瑞斯笑：“既然我们的林谦老师重视，那林老师以后就去当教官好了。”
“我才不去，累的很。”教明远已经是因为他实在看不惯这孩子做无用功了，顺手帮一把而已。
他可没有准备在城主府长留，他和陈医生还约好了一起搬出去住。
况且他自身条件有限，教一教射击的简单动作差不多也是极限了，打移动靶林谦现在可能还没明远打的准。
视线再转到那一头，明远依旧在据理力争：“我没有开自瞄！我连自瞄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训练场的射击用配枪都是没有自瞄系统的，但你的枪有。”教官指着明远那把枪边缘的明黄色标记，“如果不是要开自瞄，你为什么换枪？！”
“我！”因为那把枪是林谦给他的，所以明远比赛也就拿着用了。
他根本不知道训练用枪和林谦的枪有什么区别，而且他也完全是自己瞄准的！
“真是可怜孩子了。”林谦说，“那是你给我的枪。”
“林老师还在这里说风凉话呢，不上去帮你的小狗狗？”
“他又不是真的小狗狗。”林谦说，“虽然这里有那么一点我的锅，但他还是要自己面对的。”
“这孩子太傻，如果今天不是你我在这里，就算不是因为枪的问题，他早晚也要因为些别的什么事情被赶走。”
奥瑞斯有些意外：“我还以为林老师是无私奉献呢。”
“不，我不是。”林谦也靠在椅背上。他的目光投向湛蓝的天际，微微放空。
他不是不能帮明远，而是如果他帮了明远，明远早晚会成为一个过去的他。
聪明却又天真，固执地觉得只要努力一定就会有回报，觉得你对别人好别人也会同样的对你好那只存于童话中。
训练场上，其他人已经因为教官来了而开始了训练。那教官也懒得理他，走过去去看训练的其他人了，只留下明远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
他的目光终于投向了坐在远处的林谦，似乎想获得一些帮助。林谦本来是打算装看不见的，但是那小狗狗的眼神太可怜，他还是没忍住，对着明远摆了下手。
“有能力自己解决吗？”
他无声地对着明远说。明远似乎理解了他的意思，便又一次走到教官身边：“教官，我可以换训练用枪，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我没工夫看你证明，快点滚。”那教官的脸上明显是不耐烦。
“嘿嘿，明远是不是舍不得走啊，毕竟他不是和那个什么金丝雀”
“说不定就是哦，如果不是的话，他直接走就好了，干嘛死皮赖脸求教官。”
“天，不会吧！那金丝雀不是城主的人吗，他们怎么敢在城主眼皮底下”
大概是周围人的讨论声太大了，那教官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来：“你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几个年轻人畏畏缩缩，但在看到教官的眼神后认怂了，“我们说明远和金丝雀”
“他和那花瓶有什么关系？”那教官脸上的不屑更深重了。
“明远说自己的射击是金丝雀教的，还、还叫那金丝雀哥哥！”
那教官听完，笑了一声：“怪不得学的会作弊偷奸耍滑，原来是和那种不劳而获的家伙学的、”
“哥、老师才没有不劳而获！”明远辩驳，“他很厉害！而且就是他教的我射击！”
“教你和别人比赛开自瞄作弊？不愧是蛇鼠一窝。”
“你！”
明远实在是说不过了，而且所有人都在看他笑话。纵使这孩子大大咧咧还有点纯，这时候心里也涌现了些委屈。
于是他又一次忍不住地看了林谦。但这次他的小动作被发现了，那教官顺着他的方向一看，也看到了坐在远处的林谦。
他们坐着的那个地方很偏僻，几乎是在训练场的最角落，还有很多置物架，因此直到现在才被发现。
那教官看到林谦，先是愣了一下。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没看到其他人，才面色不耐地接着道：“你和那金丝雀有什么关系？”
“是他教我的射击!”明远试图解释那不是什么“金丝雀”，而是很厉害饿，教会他射击的人。
“就是他教的你作弊？”这回那教官声音更大了一点，似乎刻意想让林谦听见似的，“果然是蛇鼠一窝。”
林谦刚想说话，忽然日光下什么东西一闪，引起了他的注意。
“里德。”他小声说，“你帮我看看这人腰带上带的是什么。”
奥瑞斯侧身看了看：“匕首。怎么？”
“那匕首上面是不是有镜面？”
奥瑞斯挑了下眉。那教官见林谦不回答，便又向他靠近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