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峰已至潭州!在下以为,大帅乃我大唐武平节度使,肩负守土之责,应全力以赴对付汉军,绝不可分心,更不可念及旧情,此间干系,还请大帅三思!”
闻言李源并未直接回答,而是扫视了堂上的众将,澹澹地发问道:“诸位将军,你们意下如何?”
目光寻及左侧停留许久,排头的刘江生虽然不同于罗二虎的鲁莽,但心中已有主意,于是赶忙起身拱手道:“大帅,末将觉得许先生说得没错,但彭刺史与大帅曾当着众将士面前指天盟誓,此时如若背约怕是不妥......”
“二哥说得好!”罗二虎双眼放光,按捺不住又叫嚷起来:“大哥,不是,大帅!末将也是此意!何况那田弘右就是个奸贼,咱们岂能听他的!有大帅坐镇,不管是汉军还是田弘右,咱们统统收拾了便是!”
步军指挥使范仁遇显然意见相左,此时起身沉声道:“大帅,田弘右所据三州之地,地势何其复杂,又多瘴气野兽,昔年那楚王马希范可是打了整整两年都没打下来!我武平军纵是骁勇,深入不毛之地一时间恐怕也难以取胜,何况还要分心对付汉军,此举实在是不明智......”
许匡衡点了点头,接口道:“范都使所言甚是!请大帅三思!”
“诶!范都使,你难道是惧了那田弘右不成?你怎把俺大帅比作那什么马希范......”
“末将何时将大帅比作马希范?”
......
眼见众将又开始七嘴八舌争论起来,而李源只是静静旁观,并未出言制止。
此时彭清盈终于压抑不住,起身跑到彭师裕身旁,双目犹如一泓清水凝视着李源,微微欠身说道:“李大帅,我大哥如今确实已是走投无路,但他到底是我彭家嗣子,绝不可受辱,如若你真要把我大哥送给田弘右,还请赐我兄妹二人一死!”
瞧着彭清盈缓缓从怀间掏出短刀,又郑重地弯腰放在地上,彭师裕并不出言制止,只是死死攥着拳头,始终屈膝跪在地上。
见状李源只是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将目光径直投向彭清盈,颇为不屑地说道:“本帅还未发话,你一个女儿家怎么动起刀来了?本帅告诉你,以死相迫那是懦弱之举,根本无济于事!罢了,本帅也不与你一介女流计较,本来还想着把你留在朗州,如此看来倒是不妥......”
彭清盈本咬紧朱唇,心志决绝,但此时闻言却是些许茫然,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迟疑地后退了几步。
随后李源缓缓起身,大手一挥示意众将安静之后,双眼如炬高声说道:“诸位,此事本帅已有决断,尔等不必再争!本帅平生最恨被人威胁,作为大唐节使,岂能被田弘右这蛮夷恐吓?我武平军不是楚军,本帅也绝不是马希范!”
“彭兄,昔日指天盟誓,本帅不会食言,此次便发兵助你杀回溪州!但事成之后,你需领三州子民改旗易帜,归属我武平治下,本帅可保举你为溪州刺史,继续治理三州之地,你看如何?”
今日心潮可谓大起大落,彭师裕万分激动,额前发梢乱颤,拱手大声回道:“大帅之恩,在下绝不敢忘!倘大仇得报,在下愿率三州归降大帅,永不背叛!”
“好!”李源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收紧神色果断下令道:
“刘江生、罗二虎!令你二人领一万轻骑,沿夹山小道径取临沅城,切断蛮兵东出道路!”
“末将遵命!”
“柴克武!令你领军一万,自沅水南下,十日之内务必拿下辰州!”
“末将遵命!”
“本帅自领军两万西进!先生,此战大军所需粮草辎重便交与你调配了!”
紧接着李源又补充道:“火速传信林嗣昌与乌木特勤二将,令他们务必设法迟缓汉军攻势,二十日内不可令汉军跨过益阳城!再传命军器监,问问本帅所需的投石机赶制得如何了......”
许匡衡深深吸了一口气,丝毫不敢怠慢,赶忙拱手回道:“在下遵命!”
“三日后,大军誓师出发!此战需抢占先机,尔等速速回营整军,怠军者立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