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倪思邈家中出来,孙景飒很是郁闷。
看到她闷闷不乐的样子,三河揉了揉她的发顶,笑着说道:“怎么了?不开心了?”
“我是不是太没分寸了?”
孙景飒懊恼说道:“我没想到伊朵儿会这么生气,我以为她是害羞,所以才闹腾着想看看,可是……”
可是伊朵儿当时情绪失控的样子,当真是让她害怕又歉疚。
“你以前说我没轻没重,我还没往心里去,我以为我知道界限的,但今天看到伊朵儿愤怒的样子,我不得不反省自己。”
三河没有说话,只是抬手将孙景飒抱在怀中。
凤毓凝停下脚步,回头望向倪思邈家中,神色格外复杂。
直到温宁开口叫她,她这才回过神来。
“你看什么呢?”
温宁笑道:“自打你进了倪医生家的门,你这情绪就……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是有什么心事吗?”
“没什么。”
凤毓凝笑了笑说道:“今天时间也不早了,大家都早些回去休息,明天还得上班呢。”
“你真是个万恶的资本家,今天闹腾到这么晚,你不得给我媳妇儿放一天假吗?她是孕妇,她容易吗?”
巫彦泽义正严词谴责凤毓凝。
“资本家的余粮也不多,不好好剥削劳动人民,我怎么能发家致富?”
凤毓凝斜眼看着巫彦泽说道:“你要是心疼温宁,那你明天来替她上班,正好有不少文件需要处理。”
巫彦泽:“……”
这女人是魔鬼吧?战枭城到底是如何忍受这种冷血无情的女人如此之久的?
罗漪姗忙碌了一天,也确实有些累了。
她挽着林子澈的胳膊说道:“走吧,我们也回家早些休息,你明天上午还有个会,不能缺席。”
“好。”
林子澈答应道。
他看着凤毓凝,眉宇间都是担忧。
凤毓凝有心事,而且还是难以解决的烦心事,他只从她的眼睛中,就能看得出来。
但现在,战枭城陪在她身边,根本轮不到他去关心她的。
“走吧,回去吧。”
罗漪姗看着林子澈眼中的哀愁,她无声叹息,轻轻扯了扯他的胳膊。
终于回过神来,林子澈对着罗漪姗歉意一笑。
“没关系的。”
她捏了捏他的手心,笑着说道。
一行人各自上了自己的车,三辆豪车陆续驶出小区,倒很是引人注目。
回家的路上,凤毓凝一语未发。
“伊朵儿那个布娃娃,是有什么猫腻吗?”
战枭城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虽然是疑问,但从凤毓凝的眼神中,战枭城已经得到了答案。
且不说凤毓凝的异常,只今天伊朵儿失控的情绪,已经让他察觉到这其中的问题。
“枭城,我认识伊朵儿很久了。”
许久,凤毓凝才说道:“从我坠崖被哥哥救回家的时候,伊朵儿就一直在照顾我,陪伴我,与我而言,她不止是护士,更是我的朋友。”
她坐在副驾驶位上,眉头紧皱。
“我对她的信任,甚至在舅舅之上,我哪怕怀疑所有人,都从没怀疑过她。”
战枭城点头。
“我知道。”
“可今天,当我看到伊朵儿亲手绣的那个娃娃之后,我……我觉得很眼熟,但明明是第一次见到的,对不对?”
凤毓凝低头说道,声音闷闷的。
战枭城目视前方开着车,许久,他才说道:“伊朵儿家中那个娃娃,与之前在你床底下找到的那个诅咒娃娃,很相似?”
“是。”
片刻,凤毓凝才回答:“第一眼看到时,我几乎以为那是同一个娃娃。”
若非那个诅咒娃娃现如今还被她保存着留作证据,只怕她都会以为伊朵儿捡到了那个娃娃。
“或许,只是巧合而已?”
战枭城说道,但其实,这个理由站得住脚吗?
凤毓凝深深吸了一口气,许久才说道:“我拍了照片,回家让荣华比对一下针脚和做工,就知道是不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了。”
不敢想后果,不敢想象若这都是出自伊朵儿之手的后果。
怎么可能呢?这一切怎么可能呢?伊朵儿这样善良的天使,怎么可能做出如此狠毒的事情呢?
回到家中,已经是深夜,荣华也睡了。
战枭城叫醒了荣华,自然也惊动了刚睡着没多久的温明月。
“怎么回事?”
看着凤毓凝难看的脸色,温明月担忧问道。
这下午打电话回家时,听上去还很是喜悦,还说要去林子澈新家做客呢。
“奶奶。”
战枭城扶着凤毓凝坐下,说道:“荣华擅长针线活,对不对?”
“对,她的手很巧,尤其是针线活,这整个战家老宅没人能比得上她。”
温明月顿了顿问道:“但这有什么关系吗?大半夜的,你们难道要向荣华学习针线活?”
“奶奶,我想让荣华比对一下两件手工品,看看是不是出自一个人之手。”
一直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