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瑾萱自杀了。
这次不是骗局,也不是闹剧,她真真切切的,用一柄细长的裁纸刀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凤毓凝等人赶到的时候,警察也来了。
一旁的草坪上,藤萍瘫坐在原地,脸色煞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回事?她不是被抓了吗?”
凤毓凝拉住江家的管家低声问道。
这管家之前收了凤毓凝的好处,此时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是,确实被抓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大小姐给老爷和夫人办理了取保候审,所以这两天,他们都在家中。”
“大小姐有抑郁症,整个江家都知道,闹自杀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都担心焦急,唯独老爷与夫人不当回事,甚至还骂大小姐是装的。”
管家撇嘴,用不屑的眼神看着藤萍。
“昨天晚饭,大小姐就没下楼吃饭,我想给大小姐送些吃的,但夫人不让。”
学着藤萍的语气,管家捏着嗓子说道:“装,让她给我装,真要是想死,就找个没人的地方去死,江家不惯她这毛病,没用的东西!”
顿了顿,管家又学着江正华的语气。
“就你那女儿舍得死?全世界的人都死了,江瑾萱都不会死,她就是故意装可怜,故意让我们原谅她之前的背叛,不听话的东西,竟然把自己的亲生父母送进监狱里,真想打死她!”
学到这里,管家一摊手。
“我拿江家的工资,自然也不敢忤逆江正华夫妇的命令,于是从昨晚到今天晚饭后,没有人去大小姐房间看一眼,更没人担心她是不是安好,直到吃过晚饭我有点忍不住了……”
管家叹息一声,说道:“虽说我贪财,但好歹也是看着大小姐长大的,我就偷偷让家中的老妈子端着大小姐爱吃的点心送进去,不管如何赌气,不能不吃饭,对不对?”
凤毓凝眉头紧皱,说道:“然后呢?就看到江瑾萱已经……”
“可不是!”
管家一脸悲痛:“我在外面守着,老妈子进去的,结果刚进去,她就尖叫着跑出来,嘴里喊着死人了死人了!”
……
从管家的描述中,凤毓凝几乎能勾勒出江瑾萱死亡的惨状。
她在浴缸里放满了水,然后用裁纸刀割开了自己的颈动脉。
颈动脉啊!
不同于其他地方的血管破裂,颈动脉一旦破裂,身体里的血液就会急速涌出来,如果不及时救治,用不了多久就会没命。
无法想象江瑾萱当时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能自己割破自己的颈动脉。
“满地都是血啊……浴缸里那鲜红的血,真是让人,让人害怕。”
饶是管家见多识广,但提及江瑾萱死亡的惨状时,他还是头皮发麻。
“要是昨晚我给大小姐送晚饭,或许还能救回她的命,可老爷和老夫人执意不让我们管大小姐,这才硬生生耽搁了大小姐啊!”
管家捶胸顿足,一脸愤慨。
“早知道这样,就不该让老爷和夫人回来啊,或许他们不在家,大小姐也不至于……明明前几天她看上去都好转许多,甚至还与我说将来想学画画。”
但谁知道,一转眼的功夫,她就如此决然的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那么深的伤口,必定是对这世间半丝留恋都没有了吧?
凤毓凝走到藤萍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
“现在,江瑾萱死了,你满意了吗?你逼死了自己的女儿,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
藤萍抬头盯着凤毓凝,脸上一片青灰之色。
“我女儿不是被我逼死的,她是被你逼死的,是你抢走了她的男人,是你抢走了她的一切,是你逼她背叛自己的父母,是你,活生生逼死了她!”
听到这话,凤毓凝无法按捺心中的怒气,她抬手,狠狠甩了藤萍一个耳光。
“时至现在,你竟然还不肯认错,你竟然还将责任归咎在别人身上,藤萍,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问问你自己,你还是人吗?”
凤毓凝厉声呵斥道:“若是旁人,大约没有资格去谴责你,但我作为被你虐待了二十年的受害者,我比谁都有资格谴责你!”
“是,江瑾萱的境况确实比我好,但那也只是相对,不管是我,还是江瑾萱,对你与江正华而言,都是牟利的工具,你从未真正爱过你的女儿。”
藤萍嘴唇颤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原本,看在江瑾萱帮过我的面子上,我不打算逼你太紧,但现在,她被你们逼死了,你说,我还有什么理由不严惩你们。”
凤毓凝俯身,一把抓住藤萍的衣领。
“藤萍,我问你,你说你是在丽瑞城偶然遇到我之后才起了偷盗之心,是吗?”
藤萍一愣,眼中满是警惕。
“你什么意思?这些,我不是早就说了吗?”
她想要挣脱开凤毓凝的手,却浑身无力,别说挣脱,就是连站起身来都很困难。
凤毓凝眯眼看着藤萍,眼中满是杀气。
“但据我最新知道的消息,你并不是偶然遇到我的,你也是受人指使,或者说,有人引导你故意偷走我!”
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