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时跹棒真的就没有了吗？我们不能到妖河当中查看一番吗？”
碧落仙子面容楚楚，悄悄的拉住了风长芳的衣角。
妖河之中肯定是无比的凶险，但她也没办法确定聂凡是真的死了，很想下去看看，死要见尸啊。
“胡闹，这妖河乃是妖族之气的来源，哪怕是我，也不敢随意的踏入，只能等有朝一日这妖河枯萎，才能到这里来寻找时跹棒。”
风长芳看着那湍急的湖水，内心已经有了打算，未来的日子还很长，不一定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时跹棒虽然落入到了里面，但它还是清风阁的物品，有朝一日一定要来自找回。
碧落仙子听到这些话之后，更加的面如死灰，连道尊境界的师傅都如此说，看来聂凡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其他的几个宗门的人首先是离开，碧落仙子也恋恋不舍的返回，若待在这里，一些妖王联合起来发动攻击，也是吃不消的。
“别了，我会记住你的。”
碧落仙子的心里甚是伤心，缓缓的离去。
……
夜晚降临，整片妖河之上堆满了妖气，浓郁而又磅礴，似末日的乌云席卷四周。
这里的妖气充沛到一个令人发指的境界，在妖族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能够有如此浓郁的妖气。
哪怕是一个大妖，都不敢将这些妖气吸收，因为片刻就会暴体而亡，这是最为狂暴的妖气。
本来浑浊的水，在漆黑如墨妖气的衬托下，似乎变成了黑金色，如同大浪淘沙一般，翻滚舞腾。
聂凡背这浪花席卷着，随波摇摆，像是一颗失去了根基的海带，找不到自己的归宿。
全身已经冰凉，只有心脏还在微弱的跳动着，聂凡呈大字形，一手时跹棒，一手残刀断刃。
微微的睁开了眼睛，所看到的并不是黄色，而是一片寂静，自己缓缓的在飘动着，周围的水很清。
“略略略啦啦……”
一声优美委婉的声音，缓缓钻入耳中，这似乎是上古时期所流传下来的小调，讲述的是一位妻子，等待夫君凯旋归来的故事。
声音略有些凄苦，带着让人难以割舍的情怀，聂凡甚至感觉，这首歌就是在为自己唱的，在等着自己回来。
很快，一节洁白如雪的藕臂，缓缓的从下方浮腾上来，轻轻抓住了聂凡的双肩，将其拉到她那边，相拥着。
歌声再次在耳边响起，聂凡也忍不住转身，通过这臂膀，目视着前方的那道人影。
白，雪白。
对方的皮肤像是温润的玉石一样，还在透发着微弱的光芒，臂膀之内的锁骨，清晰可见。
青丝秀发随着水波飘散过来，打在了聂凡的脸颊上，有一种淡淡温热的感觉，令人心生向往。
聂凡没有想到，在这妖河水底中会有如此一个人，他已经完全被对方吸引，缓缓抬起头，看向对方面孔。
对方的脸上一片平坦，没有任何的凸起，看起来纯粹的像一张白纸。
无面人。
“嘤嘤嘤啦啦……”
凄美悠长的歌声再次响起，对方明明没有嘴，但声音却散发了出来，那头上的青丝更加的往脸上抚摸，如同活物
聂凡的表情平静，甚至有些陶醉，像是看到了一副十分完美的画面。
无面人抓住了聂凡的手掌，整个手开始变形，忽然融了进去，与其贴合在了一起。
时跹棒与断刀，也被随意一丢，在水中自由滑落。
这两个东西是聂凡经历了千辛万苦所获得的，但在这一刻，它们就像是两块废铁一样。
聂凡的手背渐渐发白，变成了一张雪白的手掌，手的正反面一下子倒转过来了。
这已经不是聂凡的手掌，而变成了这个无面人的。
紧接着是整条手臂，仿佛一下子移植到了无面人的身上，而它的面孔也贴近了聂凡。
嘴角挂起淡淡的微笑，似乎回想到了最为美妙的事情，聂凡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接下来幸福时刻的降临。
无面人的面孔开始发生变化，首先浮现出来的是一条光膜组成的形状，脸上的轮廓结构，和聂凡是一模一样的。
而聂凡的脸却在一点点的变形，似乎要消失，两个人完全的贴合在了一起。
这是交融，又或者互换。
“嗖！”
此时，还在缓缓往下方飘落的断刀，忽然激射出一道十分绚丽的黑色光芒，一下子没入聂凡体中。
它像一道闪电一般，让聂凡全身抖动着，最后猛然的睁开了眼睛。
入目的，并不是印象之中的绝色佳人，而是一张没有任何面孔的脸，恐怖如斯。
更令聂凡感觉到寒毛炸立的，是他整个身躯已经和这个无面人黏合到了一起。
就像是两个人融为了一体一般。
聂凡知道，最终被取代的一定是自己。
他开始拼命挥舞着自己的四肢，想要从这水中挣脱出去，混杂的水液一下子涌入鼻中，但却没有窒息的感觉。
时跹棒与断刀都还没有落到底，聂凡赶紧挣扎着，将它们抓取在手中。
另一边的无面人也是这个念头，这两件东西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