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洪山不由得微微一愣。
“小含又不是省里的官员，上一次的消息也是她无意从朋友那里听到的，我觉得这种事问她并不合适。省厅不是有我们的线人吗？他们应该比小含知道的多得多，你难道没有和他们沟通过吗？”
于洪海摇了摇头。
“不是我不沟通，是这件事情是李厅长亲自负责安排的，王副厅长也毫不知情。我觉得，可以让小含帮忙去打听一下。”
王副厅长虽然身居高，但是据说在省里话语权并不多，而且人脉有限。
但是于洪海口里所说的“小含”就不一样了。
她身居高位多年，又加之她父亲的关系，人脉之广，是一般人难以想象的。
如果她肯出面，很多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但是，除非是万不得已，于洪山是不会去求助她的。
“小含那里，尽量还是少去打扰的好。”
“可是这件事情事关重大！”
于洪海皱着眉头。
“我希望小含可以动用关系，把我们的人安插进督察组，我们就不至于特别被动。”
这种事情说来容易做来难。
于洪山脸色难看的很。
“恐怕，她根本就做不到。”
于洪海却继续劝说。
“可以让她
试一试吗？实在不行就算了。但是我觉得以她的人脉，应该是有希望的。”
虽然于洪山依旧觉得希望渺茫，却也还是拨通了小含的电话。
因为他知道，督察组一旦入驻肇晖，对自己的山海集团是格外不利的。
弄不好，自己就会兵败如山倒。
这个非常时期，他们不能放弃任何自救的机会……
电话好一会儿才给接听。
女人的声音听上去轻柔。
“怎么突然打电话给我，有事么？”
“小含，我记得你上次和我说过省里有可能要派督察组来肇晖，我想知道你是听谁说的，这个消息可靠吗？”
于洪山斟酌着措辞发问。
“你在省厅的人脉，有多少？”
女人略一迟疑。
“是父亲当初的一个部下和我讲的，这个人是父亲一手提拔起来的，所以现在和我的关系也很好，我们经常联系。怎么，你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吗？”
于洪山回答道。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只是想知道你这个朋友，可不可以帮忙安插两个省里的人到督察组。”
就这，还不是什么大事？
估计电话那头的女人，也有些崩溃。
好半天都没有出声。
于洪山只得再次开口。
“小含，我也知道这件事情很难办，但是，我是真的没法子啊，山海集团现在岌岌可危，我和洪海都命悬一线。省里的督察组一旦过来，我们就会更加被动……”
“我知道你们的处境，我也不是想见死不救。”
女人的声音冷了几分，打断他的话。
“可是这件事情，我是有心无力。我的这个朋友很正直的，而且一直是站在山海集团的对立一面。他也知道我和你们的关系，如果我去求他，只会让他连带着对我也产生质疑了，所以这个忙我真的是帮不了。”
不给于洪山再说什么的机会，她直接把电话挂断。
尽管一切也是在预料之中的，于洪山还是脸色发白。
于洪海沉沉叹了口气，并没有说什么。
……
夜色已深，郝春雷的办公室里，依旧灯火通明。
孙扬指一指电脑屏幕上男人的照片。
“这个就是赵四，据说是老三卖淫团伙中的一员，算是老三身边的跟班，我们现在已经确定了他的住处，派人去盯梢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把他们一举拿获。”
郝春雷点了点头。
“这个案子总算是有了一些突破，但愿不要让我们空欢喜一场。”
孙杨这时候又从自己的口袋里面取出了一张芯片，插入电脑，电脑屏幕上的画面马上切换。
就见一个男人挽着一个打扮的妖娆的女人，进了酒店大门，在他们身后，还跟着另外两个男人。
领头的那个就是赵四，剩下的两个应该就是他的小跟班。
孙杨急忙把画面定格，然后切出来女人和两个男人的头部照片。
这么做一方面是为了存档，另一方面是为了调查起来方便些。
郝春雷打开了另一部电脑，接收图片之后，开始调查这三个人的身份。
不出所料，两个男人的确是来自青城，也都是劣迹斑斑，前科累累。
但是女人的资料，却让郝春雷很有些意外。
女人并非来自青城，她是肇晖人。
而且在此之前曾经因为卖淫嫖娼被收押过，但是屡教不改。
女人长得很漂亮，据说专业能力很强，在业界很有名气。
关键是，人人皆知，她曾是山海集团卖淫团伙中的骨干分子。
于洪山手下的人，竟然倒戈到了老三的手下，这就有点意思了。
郝春雷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漫不经心的滑动着鼠标，看女人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