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小鸵鸟一样的闫乐乐,苏沐烟反而是心中一松。
这孩子对她的抵触心理没那么强!
苏沐烟轻声问,“乐乐,你相信我吗?”
隔了大约半分钟,闫乐乐才细声细气的回答。
“相信的。苏医生,是你救了我们。”
住院的这段时间里,她已经从护士和家人的口中听到了很多事情,也知道苏医生为了他们付出很多。
在经历过那样的黑暗之后,苏沐烟给闫乐乐的安全感,是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包括家人。
苏沐烟循序渐进,“那么,乐乐,如果我说,我能让那些坏人都绳之以法,你愿意相信我吗?”
这一次,闫乐乐沉默的时间更久了。
她明显的开始焦虑,无意识的用毛绒玩具去遮挡自己的左手,仿佛有什么人会突然冒出来,伤害到她,伤害到她的左手一样。
好半晌过去,闫乐乐才带着哭腔小声的说,“苏医生,他们很可怕,你不要管这件事好不好?”
苏沐烟伸手将闫乐乐揽进怀里,用手指我她梳理着头发,温柔的让闫乐乐忍不住抱住她的腰,寻求她身上那着药香的安全气息。
“乐乐,我的丈夫正在帮助警察办案,他给警察提供了很
多线索。”
闫乐乐从苏沐烟的肩头望过去,正好对上墨北寒没有什么感情/色彩的双眼,她一下子缩回头。
奇怪的是,这样的一双眼,并没有让她感到害怕。
相比起那些充满恶意的眼神,她能分辨出来,苏医生的丈夫并没有想要伤害她的意思。
“苏医生。”乐乐靠在苏沐烟的怀里,带着一丝期待问,“你的丈夫,很厉害吗?”
苏沐烟给了她肯定的答案。
“是的,他很厉害,我解决不了的事情,他都可以解决。”
闫乐乐的眼波剧烈颤动着,最后,她看向墨北寒。
“你真的可以惩罚那些坏人吗?”小女孩的声音都在发抖,却执着于要一个承诺。
“可以。”墨北寒回答的堪称朴素。
没有任何的煽动情绪字句,只是就事说事。
这样的态度,反而是让闫乐乐安心了。
她从苏沐烟怀里爬出来,两手揪着毛绒玩具,自我鼓励了半天,才开始说起那天发生过的事情。
“我和平时一样,七点十分出了家门。但是,那天吃早饭的时候,我和爸爸吵了一架,因为他不许我周末出去摘草莓,非要我去学画画。”
闫乐乐还记得,她出门后拒绝坐爸爸
的车子,用力摔上车门,像是骄傲的小公主一样,跑出去找共享单车。
结果她扫码怎么都扫不上,再想到一早上和爸爸吵架,就把自己气哭了,干脆坐在路边不走了。
“那个姐姐,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说起这个人,闫乐乐的眼神里带着浓烈的后悔、恐惧,以及一点不该出现在孩子身上的恨意。
“她给了我几张纸巾,陪着我聊天,后来说我需要去散散心,不如就直接上午去摘草莓。”
闫乐乐哪里敢逃课,但是不知道怎么的,被那个姐姐说了就同意了对方的建议。
让那个姐姐冒充她的家长,给学校打了电话请假。
“后来,她和我一起坐公交车,转地铁,的确是去草莓园的路线。”
说到这里,闫乐乐的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她睫毛颤抖着,在苏沐烟的鼓励下,继续说下去。
“我们出了最后一趟地铁,她说有个朋友在附近,可以去找朋友拿一些遮阳用的东西。”
“我不敢和她一起进陌生人的家,就说在外面等她。”
作为一个城市长大的十四岁女孩,闫乐乐还是有一点防范意识的。
只是,太少了,不够她好好的保护自己。
闫乐
乐等了没一会,就被人用迷药捂住口鼻,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是她体质的关系,还是因为迷药量下的少,她在被运输的中途醒来。
回忆起那一段,闫乐乐脸色惨白,浑身都在发抖。
她握住苏沐烟的手,把她最信任的苏医生的受伤抓出了血印子,用写满惊恐的眼睛盯着苏沐烟。
“我,我看到,我看到他们在砍一个人的手!”
闫乐乐当时被吓得连尖叫都发不出,稍微回过神来,就立马闭上眼睛,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看见。
因为她隐约意识到,如果被那些人知道她看到了什么,对她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苏沐烟忍着手上的疼,温柔的擦掉了闫乐乐脸上的冷汗。
“乐乐是个聪明坚强的小姑娘。”
这心理阴影的来源和她估计的差不多,这些人,果然丧心病狂。
看着闫乐乐状态十分不好,苏沐烟知道这孩子快到极限了。
她软声说,“乐乐,如果你觉得撑不住了,我们今天就聊到这里。”
“苏医生,你能救那个人吗?”闫乐乐精神萎靡,眼睛却出奇的亮,“那个被砍掉了手的人,他没有死,你能找到他吗?”
这一幕已经成了闫乐乐的心魔,
那个被砍掉手的人,也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