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博面对被毁得一塌糊涂的大门差点气到中风,同一时间,苏沐烟刚从医院的药剂实验室走出来。
她伸了个懒腰,浑身骨头都跟着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动,好像是一台缺油的机器运转到了极限。
陈冰冰两眼转着圈圈跟在她身后,脚步虚浮,两腿打晃。
就连总是光鲜清隽的沈一山,此时都狼狈的不顾形象连续打呵欠。
实在是在苏沐烟手底下一天的工作量,都快抵得上别人一个月的了。
除了要处理和配制目前病人需要的中药之外,苏沐烟一直在对后续可能用到的药方做实验,最主要的还是看这些中药跟不同西药同时使用的结果。
平时这种实验都是一对一的单组,今天他们可是同时进行了二十多组!
“沐烟!”
等在外面的墨北寒抱着件外套走过去,走廊的夜风刚让苏沐烟意识到有点冷,带着体温的外套就裹在了她的身上。
“你一直在外面等我?我不是给你打电话说今晚住在医院了嘛!”
苏沐烟看了眼楼道里的挂钟,这会儿都后半夜了,他这是等了多久?
“没看见你,我不放心。”墨北寒给她把衣服拉链拉好,侧头去看陈冰冰和
沈一山。
锐利的视线在沈一山的脸上多停顿了两秒,随后便是点点头,算是和他们打过了招呼。
苏沐烟回身对他们摆摆手,“你们也赶紧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没精神可不行。”
“沈医生,麻烦你扶我一下,谢谢。”陈冰冰虚弱的点头,抓着沈一山的胳膊恳求。
看着这俩人互相搀扶离开的惨样,苏沐烟想笑又觉得太缺德,只能强忍着。
既然墨北寒等在这里,苏沐烟今天就不会睡医院了。
俩人没去医院的广场停车场,而是走到地下车库。
上了车,苏沐烟打了个秀气的小呵欠,靠在座椅里昏昏欲睡。
“如果你不放心,不是还有保镖在呢,下次不要在医院等到这么晚了。”
墨北寒没应声,将人拉到怀里,在她耳边哄着,“睡吧,到家我抱你上去。”
低沉的嗓音像是有特殊的催眠能力,苏沐烟很快就沉沉睡去。
也因此,并没有看到,当车子开出地下停车场,立刻有无数记者和摄像头飞扑过来。
如果不是司机早就收到墨北寒的命令,出停车场不减速,估计车都能被这些人直接堵在原地动不了。
有墨北寒和医院同时保护苏
沐烟,接下来的三天,外面风风雨雨电闪雷鸣,她这个新闻当事人硬是什么都不知道。
早上,她照例去看了IUC病房的五个孩子,一回到走廊就被警察给拦了。
苏太太为首的数名家属噌噌噌的跑过来,尤其苏太太,直接把人拉到自己身后,摆明了是要护着人的态度。
苏沐烟感觉大家紧张的有点莫名其妙,她又不是什么逃犯通缉犯,不必这么害怕警察吧?
她拽了拽苏太太,示意对方让一下。
结果苏太太还没反应,旁边刘先生疾言厉色的教训开了。
“苏医生做的事情问心无愧,你们跑来找她,这算是舆论操控了司法吗?!”
苏沐烟:……
就很茫然,还有点慌,为什么听上去像是她真的要被抓了似的。
警察也被这些人搞得脑袋都傻了,还好有个年轻人的反应快,赶紧和他们解释起来。
“各位,我们是来问一下苏医生,那些孩子什么时候可以录口供。”
苏太太还抓着苏沐烟不撒手,很警惕的问,“要给孩子录口供?”
“是的。”
“和苏医生没关系?”
“也不能说完全没说,这事情肯定要苏医生点头,我们才能接触病人
啊。”
家属们齐刷刷的松了口气,而后迅速把苏沐烟推给了警察。
“苏医生,要好好配合警察办案啊!”
苏沐烟:……
不让我看到警察的是你们,把我推给警察的也是你们,到底要我干嘛?
“苏医生,你好,我是市刑警队的队长,于明远。”
“你好,苏沐烟。”
于明远是个利索人,开口就直奔主题,“咱们长话短说,现在有能接受问询的孩子吗?”
苏沐烟同样利索,拒绝的很利索。
“还不行,这些孩子都有脑补受损的情况。现在还在恢复期,如果受到过度惊吓、回忆起深度恐惧的事物,很容易刺激到他们,造成治疗结果不理想。”
“那还要多久?”于明远眉头皱着。
他做刑警的常年训练,又奔波在第一线,皮肤有些黑,这样一皱眉,硬生生老了十岁不止。
“我建议你们再过7—10天后再来,现在那些孩子都很难正常的开口说话,第一阶段的治疗最少要一周以后才能见成效。”
这个建议是苏沐烟认真思考后的结果,太早,这些孩子不能说清发生了什么,太晚,可能会导致其他孩子遇害。
依旧是选择题,她做的很
艰难。
于明远的视线在那些家属脸上转了一圈,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