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保命法子是,不离开黄日出几人几步远,哪怕是要如厕,那也是再三确保过才敢去。
黄日出不由笑她,“你也太小心了,虽说如今不太平,坏人倒也不是遍地。”
林素儿含笑听着,也不反驳,只应了声好,照旧如此。
三个男人不禁就又是一阵打趣。
只是大家的轻松只维持到了三日后。
这日,一行人到了一个叫明叶的村子,刚入村口,众人就发觉怪怪的。
太安静了。
林素儿更是竖起汗毛,大有不对劲就抄着东西逃命的模样。
黄日出率先跳下牛车,对后面几辆车打了个手势,很快,牛车都围成一圈,五六个精壮的汉子结伴慢慢往村里走去,剩下的人则是各自围着牛车,警惕地看着四周。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那探路的汉子就回来了,每人脸上都不大好看。
“如何?”黄日出神色严峻,他不由问道,“里头出事了?”
为首那最高大的汉子就道,“村里几乎没活人。”
那就是有死人了。
众人心间一凉,就听那探路回来的人继续道,“我瞧了瞧,仿佛是被什么人洗劫一空。”
黄日出沉着脸与另外两人商量,又与那探路的几人说定,最后还是打算进村子。
众人进了村子,差点将中午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村里弥漫着一阵腥臭味,血肉模糊的尸体随意扔着,有的头都被撞击得变了形,便是五官都分辨不清,还有些肠子都掉落出来,被动物叼得到处都是。
众人屏气凝神,小心翼翼地进了村子,选定了靠中间的一处不大不小的屋子住下。
林素儿帮着去厨房里收拾晚饭,大家随意吃了点路上买了干粮,喝了热乎乎的汤。
牛车自然停在院子里,请来的大汉三三两两在挨着牛车睡下,身下垫着从村里各家搜刮来的厚被褥。
堂屋里,黄日出在灯光下与几人说着话。
“屋里的东西都没来的及收,显然走得很是匆忙,我刚才走了一圈,死的青壮年少,多是妇人小孩老人。”
他的话说完,那李生就道,“你说,会不会是海里上来的?”
黄日出点头,“除了他们,我想不出还有什么人能如此残暴。”
林素儿却是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海里上来的?”
“倭寇!”
这两字一出,几人都没有再说话。
林素儿一直待在村里,最远也不过去过县城,对南边的倭寇自然陌生,可闯南走北的几个男人却是亲眼瞧见过倭寇上岸杀人。
沉默了良久,黄日出就催着林素儿去歇下。
“这里既然被抢过一遭,应是安全了,你先睡,有事会叫你。”
林素儿知道自己便是守着也帮不了忙,挑了间干净的屋子就睡下。
半夜里,她迷迷糊糊中听到外头一阵吵闹。
她一个激灵就爬了起来,趿拉着鞋子便冲了出去。
堂屋里已经点了灯,院子里守夜的几个汉子也进了堂屋。
林素儿环视一周,这才发觉屋里多了个陌生人。
“你,你们…你们是谁,”那看着十来岁的孩子操着鸭公嗓子叫着,“放开我——”
黄日出示意放开孩子,放轻声音道,“你是谁家的孩子,夜里不睡觉,摸到别人家做什么。”
那孩子揉着胳膊,梗着脖子道,“什么别人家,这是我家。”
几人不由面面相觑。
林素儿就弯下腰道,“你真是这家的主人,你爹娘呢?怎么就你一个人?”
小孩子面色一僵,随后就嚎啕大哭起来。
好不容易劝得他收了泪,他才抽抽搭搭说起话来。
“几日前天还没黑,忽然来了一帮很凶的人,见人就杀,见东西就抢,我当时躲在井里,等人都走了才出来,我娘还有妹妹都死了,爹跟哥哥不知道去了哪里,白天我不敢出来,夜里才摸回来……”
“村里还有其他人么?”
“不知道。”
黄日出又问他那行人的样貌,孩子只是摇头,“没看清,很凶,带着那种弯弯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