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远哲出了云舒的房间,脸色瞬间阴沉到了极点。
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
云舒的内心深处是极力抗拒他的。
否则在已经不记得他二叔的情况下,她应该是欣喜地接受和他结婚的。
二叔!
想到贺衍时,贺远哲忍不住捏紧了拳头。
云舒明明已经忘了他了,但是……
他抬起拳头,正要狠狠地砸向一旁的墙壁,忽而看到楼下停着一辆车子。
贺家豪车千万,他肯定不是每一辆都认识。
但是那一辆……
贺家是肯定没有的。
贺远哲勾起唇角,缓步往楼下那辆车子走去。
走近了,发现车内坐着的人果然是贺衍时。
“二叔!”
他得意地敲了敲车窗。
车窗很快便摇下,露出贺衍时那张憔悴的面庞。
眼底的青灰色,在明晃晃地告诉贺远哲,他已经多少天没有休息好了。
这还是贺远哲第一次看到如此颓废的贺衍时,他莫名心虚,像是偷走别人的心爱之物般。
贺衍时冷冷地睨了他一眼,拿起酒,继续喝了起来。
美酒顺着他性感的喉结滑落。
贺远哲看着他的样子,说道:“二叔,你也别过分伤心了,现在这结局,是让原本就乱的秩序回归罢了。
云舒本来就是我
的未婚妻——”
他话音未落,领带就被贺衍时揪住。
男人的力道实在是太大了。
贺远哲猝不及防,被一下子拽到了贺衍时的面前。
男人如同刀削般冷峻的侧脸就在眼前,他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二叔……”
“贺远哲,”贺衍时的眼眸就像是两道死亡视线牢牢地盯着贺远哲,“你给我记着,我只是暂时让云舒住在你这里,总有一天,云舒会记起一切,也会从你爷爷的去世中走出来,到那个时候我们会重新在一起。”
贺远哲微微吐出一口气,这才露出浅浅的笑。
“你怎么就能肯定,云舒会想起来呢,万一,她这辈子都想不起来了,那岂不是要一辈子都和我……”
贺远哲话还没有说完,脖子就被陡然勒紧的领带勒得说不出话来。
“二……二叔……”
“云舒一定会想起我的!”贺衍时眯起眸子,死死地盯着贺远哲,似是在警告他,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贺远哲感受到了死亡的逼近,不敢再继续胡说八道。
“二叔……你先放开我……放开我……”
看到连连讨饶的贺远哲,贺衍时不屑地一把把他推开。
终于站稳脚跟的贺远哲,飞速地看了一眼二楼云舒处,而后,对着贺衍时
的方向喊道:“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云舒不可能记起你的!而且,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
喊完,害怕贺衍时追上来,贺远哲转身便跑。
跑到门口,他还让仆人连忙把大门关上。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贺衍时并没有追上来,而是继续站在原地,就连姿势也维持着刚才的姿势。
好似,还没有从他说的话里回过神。
看到这样的贺衍时,贺远哲忍不住扪心自问,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可是想到贺衍时骗了自己,和云舒早已结婚。
他心里的愧疚瞬间荡然无存。
云舒,本来就是属于他的。
想到这,贺远哲看向贺衍时的目光,变得更加冰冷。
而此时的贺衍时也终于从刚才的震惊回过神,他一步步走到大铁门前,看着铁栅栏里的贺远哲,一字一顿的说道:“把你刚才说的话,重复一遍。”
即便有铁栅栏隔着,贺远哲的心脏还是漏拍了好几下。
“我……我说……我和……”
“砰——”
一声巨响,在门边响起。
贺远哲看着被贺衍时一拳打变形的铁栅栏,整张脸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嘴唇也变得哆哆嗦嗦,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让你再说一遍!”贺衍时就像是一只暴跳
如雷的野兽,死死地盯着贺远哲。
贺远哲哪里还敢继续说下去,看着那扭曲的铁栅栏,他仿佛是看到了自己的命运。
就在这时,二楼处忽而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
“远哲,楼下怎么了?是什么东西打碎了吗?”
那是云舒的声音。
贺远哲连忙对着楼上说道:“没事,什么事也没有,你先别下楼。”
然而已经晚了。
披着外套的云舒踏着月光缓缓地走了出来,在看到院子里什么也没有发生之后,她疑惑地看向贺远哲:“远哲,刚才那么大的声音,到底是什么发出来的?”
贺远哲疑惑地顺着云舒的视线看过去,这才发现,刚才还站在铁栅栏后面的贺衍时已经不见了。
联想到和云舒提起过去,她疼得死去活来的样子,贺远哲马上意识到了什么。
他勾起唇角微微一笑:“没什么,就不是个东西,没事了,你上去休息吧。”
“真的没事了?”云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