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在各方面都略输一筹的叶商言,头一次看到贺衍时输,差点没憋住乐开了花。
“我去叫他们进来了。”叶商言说着,便去叫云舒和林淼淼了。
贺衍时是了解叶商言的,知道他就算是不醒过来,叶商言也不会真的把他做的这些事情告诉云舒。
念在他比他惨的份上,贺衍时没有拆叶商言的台,在云舒和林淼淼进来时,很给面子的悠悠转醒。
看到贺衍时醒过来,云舒一颗悬着的心终于回到了原位。
他们之间的隔阂,也回来了。
云舒站在床边,不远不近问他:“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
贺衍时摇头,视线追随着云舒。
那视线太炽热了,瞎子都能感受到。
云舒告诉自己,他是病人,要对他好点,这才忍住直接伸手将他的脸推向另一边的冲动。
“既然阿衍已经醒过来了,那我们也走了吧。”叶商言冲着贺衍时无声地比了个谢了的口型,然后拉着林淼淼走出病房。
不可避免的,又听到了林淼淼挣扎的声音。
但并不激烈。
淼淼心里,其实也没有那么坚定吧?
云舒微微勾起唇角。
等他们的声音远去,房间里安静下来,她
才陡然意识到,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云舒低头,坐着,任由头顶上比灯光瓦数还要高的视线顶在脑门上。
半晌,她终于忍不住,抬起头:“你感觉怎么样?”
“还好。”
“那……我找个人来照顾你吧。”
贺衍时微微拧着眉,排斥:“不用,我不喜欢别人触碰。”
“那你怎么吃饭,怎么下床,怎么擦身体?”
贺衍时的视线很自然地落到云舒身上。
云舒立刻站了起来,拒绝:“我……我可没空照顾你,我还要去上班呢。”
虽然现在公司那边没什么事,但她也不想留下来照顾贺衍时。
不是嫌弃,而是……这样的朝夕相处会把她逼疯的。
她越来越不知道该摆出一个什么样的姿态来面对贺衍时。
虽然不知道其他的夫妻吵架的时候是什么样,但他们现在这样就是很不对。
“那就让我躺在病床上发烂发臭吧。”贺衍时无所谓的说道。
云舒:“……”
最后,云舒还是选择留下来照顾贺衍时,绝对不是因为担心贺衍时,而是贺衍时不管怎么说,都是她的恩人。
云舒觉得,做人要知恩图报。
对,就是这样。
就是恩人和
报恩者之间的关系。
这么想着,云舒在面对贺衍时时,也就没了那么多纠结。
她以对待恩人的标准对待贺衍时,做最丰盛的饭菜,吃完饭还会陪着贺衍时到楼下散步。
这一切美好的就像是一场梦境。
两人还颇有默契,绝口不提病房之外的事情。
好似都不想从这场梦中醒过来。
直到晚上贺衍时要擦身时,一天的美好才终于戛然而止。
云舒站在浴室的镜子前,犹豫着咬住了唇瓣。
按理来说,贺衍时那身子,浑身上下每一处的肌肤,她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过了,没什么好矫情的。
可是一想到……
她的脸上染上一层薄薄的绯红。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睡着了?”
云舒打开门,一抬头便看到贺衍时闯开衣襟下的胸肌,她的脸颊更红了:“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让你先坐会儿吗?”
“我来看看你是不是掉进马桶了?”觑见云舒脸颊的红晕,贺衍时心情更好了,“怎么了,是没热水了吗?”
“不……不是……”
他们离得很近,贺衍时身上的味道扑面而来,旧日的画面缠绵逼近,让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了,“你先回去坐
着,我马上就好了。”
贺衍时又看了眼云舒,才心满意足走回床边。
这会儿,云舒也不敢耽搁了,打了一盆水,端到了床边放下。
贺衍时已经脱下了身上的衣服,露出强有力的胸肌。
云舒移开视线,快速替他擦完上半身。
紧接着,视线难为情地落到了……
贺衍时见云舒迟迟不动,笑道:“都见了那么多次了,还难为情?”
云舒的脸又一次涨红,明知道贺衍时这是激将法,她还是忍不住反唇相讥:“我才没有难为情呢,我是怕你难为情!”
贺衍时笑笑,不语,双手随意地搭在床头。
云舒话已出,只能咬着牙脱下贺衍时的裤子,开始替他擦拭。
贺衍时始终是气定神闲。
云舒气得咬牙启齿,又不能低着头,只能偏头去看窗外的风景。
这下,更尴尬了。
盲人摸象都没她尴尬。
云舒无语,草草了事,端着脸盆进了浴室,才发现她的脸烫得都能在上面烙个烧饼了。
等脸上的温度散去,云舒才终于走出浴室。
贺衍时正坐在床上,衣服还敞开着,狭长的眼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