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避三舍,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女导师自己也害怕,斟酌再三,还是悄悄攥了攥温以穗的袖子,压低了声音提醒。
“别喝。”
制片人听不到她们这边的对话,还在大放厥词,叫嚣着自己在圈里地位之高,认识了多少个大佬。
明里暗里都是一个意思,温以穗今日要是不顺着他的意,以后就别想在这个圈子里混下去。
“温老师,选一个吧?”
制片人笑得眼角皱纹都爬出来,不怀好意将桌上好几个酒杯的酒混在一处,推到温以穗眼前。
“我这人很随和的,跳舞还是喝酒,都行。”
话落,又开始借题发挥,试图将所有人都拉下水。
“温老师今天不选一个,就是不给我面子,那这个节目,我看也没必要……”
一旦牵扯到自身利益,立刻有人执声音出现。
导演打前阵,朝温以穗使了好几个眼色:“没有没有,哪能不给你面子,温老师就是在想敬酒词,所以才慢了点。”
导演拼命往温以穗身边凑,可惜女导师紧紧靠在温以穗身侧,导演怎么挤也挤不开。
最后只能恶狠狠丢下一句威胁:“你给我起开。”
醉酒的人力气都大。
眼见对方的胳膊就要往女导师肩上挥去,温以穗眼疾手快,及时起身,伸手按住。
沉下脸,温以穗脸上早没有了之前的温和:“松手。”
丢了面子,导演自然要找回来,怒气全发在温以穗身上。
“温以穗,我现在是在给你台阶下,你不要……”
说话间,桌上的酒瓶尽数被掀翻,落了一地的狼藉。
所有人都往后倒退,恨不得离战火八百里远。
女导师吓得尖叫一声,起身动作太快,不小心往温以穗身上狠狠一撞。
两人齐齐往地上倒去。
极尽狼狈。
若是以往,温以穗自己一人肯定应付得了。
无奈祸不单行,女导师刚刚那一撞,温以穗不仅被推倒在地,脚踝传来的痛楚,也在叫嚣着“受伤”二字。
包间一群人面面相觑,导演和制片人脸上的得意更甚。
女导师惊恐万分,连连往后退。
温以穗动作熟练,在黑暗中摸索着手机。
快要按下通讯录上没有备注的那一位,倏地,包间的门忽然从外到里,被人狠狠用力踹开。
砰──
重重的一声,空气中尘埃飞舞,渐渐回归平地。
男人逆着光,面无表情出现在门口,身影颀长挺拔,一双眸子锐利非常。
傅明洲视线在包间环视一周,最后落在地上颇为狼狈的温以穗脸上。
面上又阴冷两三分。
“你谁……谁啊!”
傅明洲刚回国不久,制片人和导演自然排不上号见他,此时还在红着脖子叫嚷。
女导师穿的高跟鞋,细高跟刚在温以穗脚上踩了一脚。
惊慌失措下,也顾不得收回力道。
脚上的疼痛一阵阵,温以穗忍着疼,尚未起身,忽的,眼前落下一片阴影。
傅明洲冷峻的面容近在咫尺,气息微冷,转而望向身侧的制片人。
“谁动的手?”
“我动的怎样?”
制片人早就喝得晕头转向,此时全靠逞能吹大牛,“我告诉你……啊!”
耳边一阵轰鸣。
制片人尖锐的惨叫声几乎贯彻整个包间。
双手被桎梏在身后,动弹不得。傅明洲用力狠狠踹向人的膝盖,噗通一声,瞬间制片人跪在地上。
重新起身时,方看见傅明洲身后还跟着一大群人。
都是训练有素的保镖,人高马大,个个面无表情,看着就不好惹。
酒疯也不敢继续,制片人白着一张脸求饶。
“她她她……她自己摔倒的,不关我事,我就是想请她喝一杯……”
“你还敢灌她酒?”
傅明洲脸色阴郁,漆黑的瞳仁深不见底。
制片人哆嗦着往后退。
傅明洲抬脚,漫不经心踩在制片人手背上,引来一阵鬼哭狼嚎。
唇角的笑意没有半点温度,傅明洲淡淡低眸:“这么喜欢喝,那就把这车酒都喝光,就当我……我们请你的。”
明摆着是在为温以穗出气。
制片人和导演看着送过来的一瓶瓶酒,脸上姹紫嫣红,瞪圆了眼睛惶恐不安。
下意识扭头向温以穗求助。
导演磕磕巴巴:“温老师,节目快开始了,以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这杯酒我归案办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今天就……”
“我怎么会和导演计较呢。”
温以穗嗓音轻柔,是江南女子特有的吴侬软语。
她声音轻轻,“我又不是那种小气的人,还是一人一车吧,这样公平些。”
满座哗然。
傅明洲唇角难得露出一点笑意,余光瞥见温以穗红肿的脚背,倏然变得森冷。
挥手示意身后的助理上前:“看着他们。”
声音极具冷意。
制片人试图讨价还价,无奈被傅明洲一记冷眼劝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