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可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别想了。”
他彻底放松下来，“现在要做的事情，是把信息素变异的病给治好。”
“还有得想办法赚钱。”白皙的手臂搭在浴缸边上，他闭上眼睛喃喃自语道，“这钱是借大佬的，可得在主角受上场前把钱还给清了。”
不过幸好，现在是暑假期间，八月初。
他记得小说里有提到过，大反派和主角受的第一次相遇，是在一个冰雪融化的初春。
“还有半年时间。”他说道，“那时间还长着呢。”
意识到自己还有半年的安全时间，戴可更加放松下来。
上辈子他就很喜欢泡澡，只是上辈子身体好，泡很长时间也扛得住。穿越过来后第一次能泡上澡，他就多泡了些时间。
实在太舒服了，他迷迷糊糊地就要昏睡过去。
而且他高估了这具身体的情况，实际比他预想的还要虚弱，他已经泡得有些虚脱却不自知。
忽然手机铃声响起，吓了戴可一跳。
他猛地惊醒，抓起旁边的手机把电话接通。
他话还没出口，后背一滑，整个人就莫名其妙地往浴缸里沉。
戴可这是睡糊涂了，他第一反应不是爬起来，而是把手举高，别让水把手机给泡坏了。
他整个人直接往下沉，温热的水面上“咕噜咕噜”地冒出大串气泡。
戴可呛了好几口水，才从浴缸里爬起来。
方衍在电话那头听到哗啦啦的水声，还有咕噜咕噜的水泡声。
再是一阵乱七八糟的声音后，接着听到戴可不停咳嗽的声音，听起来是呛水了。
“喂？发生什么了？”方衍搭在浴缸边上的手用力地握紧，紧张地青筋都冒了出来。
“咳咳咳！没事没事。”戴可用湿哒哒的手将手机开扩音放到一旁，双手抹了把脸，说道，“泡着澡差点睡着，给水呛到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长时间，戴可以为电话挂断了，看向手机屏幕显示正在通话中。
“有什么事吗？”戴可拍拍胸口，把水给咳出来，从浴缸里爬出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泡澡泡太久，手脚发软发虚。
他垮出浴缸的时候，脚下一软，“啪嗒”一声摔倒了一跤，屁股重重地坐到地上，疼得他生理泪水都流了出来。
真他妈……戴可在心里暗骂道，揉揉生疼得腰，发现自己一时半会儿居然爬不起来了。
这具身体也娇弱过太过份了！
戴可上辈子可是把整个身体往地面重重砸下去也扛得住的狠人，这只是不小心给摔倒，居然就爬不起来了。
方衍没有料到这个小可怜也正在泡澡，而且幸好他打了个电话把对方唤醒了，不然人可能直接就泡澡把自己给泡晕过去。
那声“啪嗒”的巨响，还有对方这“哎呦哎呦”的嚎叫，方衍整个人都麻了。
方衍：“摔了？”
“嗯。”戴可尴尬应道。
方衍本想问要不要帮忙，可是想到对方正在浴室里，于是把话一转，说道：“赶紧穿好衣服去上点药。”
戴可：“等下。”
方衍不解：“等什么？”
戴可被问得更加尴尬了，说道：“我得缓缓，爬不起来。”
电话那头这次的沉默时间变得更长。
“没事。”戴可说道，“对了，你找我干嘛？”
方衍很想说，对方身为一个omega，不，哪怕是beta，在当下这样的情况下还和自己继续聊电话，真的合适吗？
他无力地抚额，温热的水沿着他的脸滑下。
戴可听到水声，好奇道：“你也在洗澡啊？”
方衍被这突兀的问题问得不知道怎么回答，两人才刚刚认识，自己这时候给对方打电话，其实也不太好。
他只是久久等不到戴可的信息，于是想打个电话过来说一声自己到家里了。
可是没有料到，对方也正好在泡澡，并且直播听了一场连续意外事故。
方衍还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戴可对于abo的这些什么ao之类的概念只停留在概念上，今天两人都标记都做了，大家都是男的，他倒是觉得既然已经这么“熟”了，那直接把对方当成男人对待就行。
是的，戴可的认知里，自己是男人，对方也是男人。这就是两人男人之间很普通的交流，没有其他任何过多的意思。
戴可是知道大反派只会喜欢主角受，所以虽然他很馋对方身上的信息素，也馋对方的手，可是他分得很清，大佬是他绝对不会列入考虑对象的人物。
缓了一会儿，戴可感觉好受一些，尝试了一下发现可以站起来了，便从冰冷的地上爬了起来，抓起浴巾开始擦身体，穿衣服。
蟋蟀的衣服细碎声透过手机传到方衍的耳边，他的信息素在体内乱窜，紊乱地四处乱撞。
红潮从他的脸红到耳根，再蔓延到脖子，然后整片胸口都是一片红。
方衍拿过旁边小平台上的冰饮料喝了几口，还是觉得有些口干的难受。
他咽了咽口水，手机贴在耳边，就这么静静地听着电话那边细碎的声响直到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