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奂宁用身上仅剩的钱打了个车,赶往医院。
付完车钱,手机一天没充电,叮咚一声关机了。
下了车朝医院走去,许奂宁心情沉重,为什么这些事要发生在他身上,要同时发生在今天。
累的他几乎快喘不过来气。
医院外的道路上车水马龙,医院内灯火通明,丝毫没有因为夜深而减少人气,依旧很拥挤。
许奂宁摇了摇头,甩掉头脑中的疲惫感。
好在许母派了人在医院大门口等许奂宁,许奂宁一进门就被人带着,走特殊通道到了许父的vip病房。
还没进门,站在门口就听见许母悲伤的抽泣声。
许奂宁推开病房门,房内空间很大,只有许母和许父两个人,许父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头上还缠着厚厚的绷带,双眼紧闭,身上贴了很多仪器。
许母脸上挂满泪痕,坐在床边,紧握住许父的手,一脸忧愁,眼泪滴在淡蓝色的床单上,留下一个深色的泪痕。
曾经雍容华贵、保养得宜,几乎看不出年纪的人,一夜间头发都白了些许。
听见开门的声音,许母猛然抬起头来,看见许奂宁,就像是看见了救星一样,眼神变得激动。
连忙从床边站起来,由于起身太猛,身体还没回血,许母眼前一黑就要往地上倒去。
许奂宁赶忙大跨步上前,扶住许母,把她扶回床边坐着。
许母仍旧很激动的想站起来,她紧紧抓住许奂宁的手臂,红肿的双眼透露出疯狂,“宁宁,宁宁,只有你能救你爸爸了,你救救他啊!”
许奂宁摁住许母的肩膀,让她安心坐着,自己则蹲在她身边,仰头看着她,从体感上给许母带来安全感。
他拍了拍许母的手背,安慰道:“妈妈,你别着急,慢慢说,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我一定尽全力去做到。”
许母一听这话,像是吃了定心丸,逐渐平静下来。
看向许奂宁的眼神有些闪烁,沉默了几秒,开口道:“宁宁,你爸爸其实得了种遗传病,或者可以说这是许家的人都有的一种遗传病。”
“没发病时和常人无异,可一旦发病,会从肾脏开始蔓延至全身器官,直到全身器官衰竭,若是没有及时做移植手术,会没命的。”
“本来这些年,你爸爸身体挺好的,可谁能想到今天会闹出这样的事情,开车时心烦气躁,竟出了车祸,导致发病。”
许母声泪俱下,看向许奂宁,“宁宁,爸爸做移植手术需要合适的□□配型,你的就是最合适的。”
许家人无论男女从一生下来就都带有种遗传病,这种病发病率几乎高达百分之百,而且一旦发病,又没有及时用合适的配型进行手术,必死无疑。
许奂宁安静的听完许母讲述,瞳孔瞬间放大,好像每句话分开来他都能听懂,怎么组合在一起,他就听不懂了呢?
“妈妈,你在说什么?”许奂宁颤抖着声音又问了一遍。
许母见许奂宁没有答应下来,还以为他在装傻。
“宁宁,妈妈给你跪下了。”许母说着就往地上扑通一跪,发出一声脆响。
许奂宁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想把许母扶起来,“妈,别这样。”
许母跪在地上不肯起身,紧紧抓着许奂宁的肩膀,“是爸爸妈妈对不起你,妈妈保证以后好好对你,求求你救救你爸爸,他再不手术会没命的啊!”
越说越癫狂,“你也不想看到养你这么多年的亲人死在你手上吧!”
许母歇斯底里的怒吼着,“当初就是为了把你从火场里面救出来,许木才被人抱走的,我们辛辛苦苦把你养得这么大,你享受了这么多年爸爸妈妈的爱,也该报答一下爸爸妈妈的恩情吧?”
许母在许奂宁幼时也怨恨过他,要不是为了救许奂宁,她自己的亲生孩子也不至于被人抱走,生生承受母子分离之痛。
那时她时常想,要是当初没有救许奂宁就好了,所以对年幼的许奂宁态度极差,总是冷言冷语像个仇人一样。
后来,被丈夫训斥过几次后,她也想通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许木丢了,而且许奂宁的器官就是丈夫最好的配型。
许家人的怪病她是知道的,万一以后许木找回来,许奂宁还能派的上用场。
当时会选择收养许奂宁,也是因为刚好碰上许家掌权人也就是许父的父亲,突然发病,许家上下动荡不安,各怀鬼胎,都在想着争权夺利。
因为谁都知道这病一旦发作,在没有配型的情况下根本没有活路。
倒不如趁此机会多捞点东西,谁又知道几年后自己会不会发病,不争不抢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许父是最得掌权人信任的继承人,这种时候半分差错都出不得,于是谎称许奂宁就是他们丢失的孩子。
许父也怀疑过许木的丢失,是许家其他人动得手脚,只是没有证据也只能不了了之,但他们一直在暗中寻找许木的下落,但一直没有消息。
没有血缘这一层关系的人,是套不牢的。
所以许父也从没想过要把家产留给许奂宁一分一毫,这些年一直在尝试做试管,只可惜没有成功过。
好在多年后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