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木坐在地上,看着手中的小绵羊玩偶,怔怔出神。
忽然一道惊雷炸响,许木生理反应攥紧了手中玩偶。
“诶,你轻点,别给我弄坏了。”许奂宁赶忙蹲下身,想把玩偶从他手里抢出来,不敢使太大力,生怕弄坏。
玩偶纹丝不动。
许奂宁继续扯,依然没扯动。
后悔,早知道不把小羊给他抱了,谁能想到这家伙是个隐藏的暴力狂啊。
许木毫无征兆的扑进许奂宁的怀中,他的怀抱里带着种特殊清香。
柔软的发丝轻轻拂过脸颊,唇角带着没擦干净的奶渍,说话间带着淡淡的牛奶味,让人十分安心。
许奂宁被许木这一扑,整个身体僵在原地,眼神飘忽不定,不去看许木。
过了好半天,才故作凶狠的说:“要不是怕你又去告状,我会被关书房,我才懒得理你。”
嘴上说着狠话,手上却没抵抗的动作,任由许木抱着。
许木自动过滤他的狠话,闭上眼,享受这两世来难得的宁静,喃喃道:“我好累啊哥哥…”
报仇好累,憎恨好累,没有人在乎真的好累。
没有被人抛弃的感觉,原来这么美好。
此刻,让许木分不清幻觉与现实,也许就这样沉溺其中,才是最好的选择吧。
前世亲手把我送进监狱,如今又给我从未品尝过的爱。
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许奂宁。
或者说,这两个都不是真正的你,真正的你自私卑鄙,用爱意引我入局,再获取所有我能为你产生的利益,最后一脚把我踹开。
窗外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许木环抱着许奂宁的手臂不断收紧,像蟒蛇缠住它仅有的猎物,慢慢挤压出他身上仅有的空气。
许奂宁呼吸不了,双手使不上力推开他,张口重重地咬在许木肩膀上,趁着许木吃痛失力的瞬间,挣开他的禁锢。
连退几步,骂道:“你是不是发疯?”
许木双眼满是血丝,干涸的泪痕还挂在脸上,却早已没了恐惧,只剩下满脸的偏执与疯狂。
是啊,他是在发疯,或许他早就疯了。
竟然还可笑的幻想着眼前这个人的怀抱,幻想着将许奂宁永远锁在身边,剪断他的利爪,拔掉他的尖牙,让所有娇嗔哀惧都只能在他面前上演。
真是贝|戋的很啊……
许木感觉自己就像一只流浪狗,别人稍微对他好一点,他就吐着舌头凑上前去,完全忘了这人之前是怎么对他的。
许木这幅表情只停留了一瞬,快到许奂宁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等到许奂宁再次回过神,许木已经换上了平常那副乖巧可怜的表情,满脸歉意,“哥哥,对不起,没弄疼你吧?”
许奂宁揉了揉手臂,对许木的变脸术已经无语了。
“我实在太害怕了。”许木话说着说着又带上了哭腔。
“哥哥,你能留下来陪我睡觉吗?”许木希冀的望着许奂宁,伸出一根手指,“就一晚上。”
“真是没用,这么大了还怕打雷。”许奂宁傲娇的仰起头。
小爷我三岁就一个人睡了,虽然有小绵羊陪。
许木不动声色的环住许奂宁的手臂,“哥哥你真厉害,不像我这么没用。”
许奂宁扶额,这小子的茶言茶语到底是在哪进修的,太低级了吧?
雷声还在轰鸣,闪电一次次的照亮房间。
两人躺在一张床上,许木侧躺着看着许奂宁的睡颜。
他的手缓缓移上许奂宁的脖颈,感受他的脉搏有规律在手心跳跃。
没关系,哥哥,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玩这场虚伪的游戏。
第二天,清晨。
许奂宁在睡梦中难受的磨蹭着,想通过这种方式来缓解皮肤的痒。
许木被许奂宁的动静吵醒。
睁眼便看见他宽松睡衣领口处,露出胸口的皮肤,一大片红色,手腕上,脖子上都起了一片片的红疹。
和许奂宁白皙的皮肤,产生强烈的视觉冲击,看起来无比严重。
许木叫出声,“啊,哥哥,你怎么了,你身上好红啊。”一脸担忧。
许奂宁被他这一声惊呼给吵醒,
这小子的演技蛮烂,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他是故意的呢。
“哥哥我帮你上药!”许木说着伸手来扒许奂宁的衣服。
许奂宁挡开他伸过来的爪子,没好气道:“用不着。”
好在昨夜下了好大一场雨,天气很凉,许奂宁可以穿上高领内搭遮挡一下,免得被人问东问西。
进到教室,许奂宁快步走到唐屿身边坐下,十分自然的从书包里掏出一个保温盒,放到唐屿桌上。
“喏,给你带的。”说着将保温盒向他推近些。
见唐屿没反应,伸手摁住他的笔,“你哪来那么多作业要写?不准写!”
唐屿撇了一眼许奂宁桌上习题册一大片的雪白,松开被按住的那支笔,在抽屉里又拿起一只。
许奂宁察觉到唐屿的眼神,有点不好意思,把习题册卷吧卷吧丢进抽屉。
还想说什么,上课铃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