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爱娣倒是找了好理由,就是陶晚觉得哪里怪怪的。
陶理眉毛一横:“那也不能让他一个外人在咱们家乱逛。你跟他提一下,以后除了小秋的房间,让他不要乱走动,他要是做不到,就让他走人。”
陶理早就觉得给陶秋找个男老师当家教有点不伦不类的,不过王爱娣说陶秋还是小孩呢不在乎这个,他也懒得管这些事,便同意了。
但是今天经陶晚提前,陶理想起自己现在家里有了个刚刚长成了的女儿,他感觉有点膈应。
“知道了老陶,吕老师是本分人,我跟他说说他就知道了。”
陶晚见王爱娣像是松了口气的样子。
“晚晚,明天去报道,你东西都收拾好了吗?不用拿太多,第一天过去零七八碎的容易乱了手脚,反正你周末的时候不用上课就回家来住,需要什么慢慢拿过去。”
陶理的假请好了,就等着明天当大学生家长。
“张阿姨帮我都收拾好了,就是被褥、还有一些洗漱的东西,加上我的衣服,暂时也没多少。”
张阿姨做事妥当,陶理便没有再问。
陶晚是激动的一整晚都没睡着,翻来覆去的想,从明天开始她就是大学生了,她会接受好的教育,成为有用的人,而且从明天开始,她又能跟柏哥天天见面了。
第二天陶晚的两双眼睛下挂了黑眼圈,但是眼中的神采奕奕。
陶晚今天穿了一件藏蓝色的长袄,白色的毛边领子簇着她粉嫩的脸,黑色长裙,腿上照例是棉袜配小皮鞋,亭亭玉立,光站着就能秒杀燕城里头的大多数千金了。
陶理十分自豪地跟着陶晚上了车,王爱娣自然也跟上了。
司机王叔也很替陶晚高兴:“我这也是沾晚晚的光,以后怕是要经常跑这趟路了。”
陶理红光满面:“老王,以后你得辛苦点。”
“哪里的话。”
王司机专心开车,陶理坐在副驾驶,那表情就像上大学的不是陶晚而是自己一样。
王爱娣在一边保持着微笑。
她今年不过三十出头,穿了个香槟色的棉袄,烫着细碎的小卷,因为保养得当看着要年轻个几岁,但是身上的韵味比陶晚这种脆生生的小丫头要成熟地多。
陶晚透过车窗,看到燕大门口此时已经成了另外一番景象。
门口聚集的人很多,有翘首等待迎新的学长或老师,也有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寻找自己学院登记处的新生。
陶晚以为自己起了个大早,实则已经算晚的了。
学校门口零星停着几辆车,陶理平时的座驾并不出众,但是这一家人下去之后却引起了大家的关注。
陶理最喜欢的就是这种目光,他享受着大家投来的探究和羡慕。
王叔从车上把行李一件一件搬下来,一卷被褥、一个一米五高的大皮箱,还有一直跟在陶晚身边的藤编箱子。
老王把被褥背在身后,一手提着藤编箱子,,另一只手正准备提起皮箱,却被人抢先一步。
“柏哥!”
陶晚立刻凑了过去,尹青柏把人差不多高的皮箱子横提着,像是一点都不费力。
这里面装的全是陶晚的衣服,张阿姨跟她研究好久,才把那衣柜冬装塞进去的,满满当当,陶晚试着拎着,估摸比她自己都沉。
“叔叔好。”
尹青柏冲陶理打了招呼,看着王爱娣张了半天嘴,“婶子好。”
听到尹青柏的称呼,王爱娣脸都绿了。
真是乡下泥沟里爬出来的狗崽子,竟然叫她婶子?当她是她们村口里面的农妇吗?
王爱娣打扮地年轻漂亮的脸不着痕迹地抽了抽。
尹青柏来了燕城半年,不是不懂他们城里人的称呼,只是在帮着陶晚气王爱娣罢了。
陶理只觉得不成体统,来时脸上的红光逐渐消失,变成一团黑气:“你来干什么?”
“开学第一天人太多了,我提前过来帮陶晚踩一下点。晚晚,你们医学院在这边。”
这还是第一回尹青柏在别人面前叫她晚晚,以前都是“小知青”,或者叫名字。
只有在他晚上抱着她想做点更过分的事的时候,才会低声“晚晚”“晚晚”地哄着。
这好似私密的事情被曝光到台面上来,陶晚暗自脸热,跟着尹青柏走了。
陶理恨铁不成钢,但是只能跟上。
有了尹青柏的指引,他们很轻松就到了医学院搭的棚子下面,两个男人在里头坐着发抖,看到有人过来,一个用胳膊拐拐另一个:“来人了。”
陶理低头看着两人在这遭罪的模样,低头探进棚子里:“同志,你们这是医学院的登记处啊?”
“啊是是是……我们是医学院的!”孙昙哈了哈手,朝外面一打量,嚯,竟然是个这么漂亮的学妹。
杨文泉也看到了,外面占着的五个人,一看就能看出来哪个是入学新生。
不过这一家子长得真是不错,看起来就是富贵人,旁边跟着打杂的都人模人样。
“学长好,我是登记的学生。”
陶晚上前道。
“你叫什么?”他们手里有个新生表格,陶晚报出她的名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