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爱娣看了眼后视镜,父女两个感情真挚,她抱着陶秋的手不由紧了紧。
不行,不能继续这样下去。
她以为把陶晚弄去乡下,磋磨几年陶理就会忘了,至少也能让父女俩生出一些隔阂。
但是没想到政策变得这么快,国家允许考大学,陶晚竟然还考了个燕大,正大光明地回了家。
王爱娣绷着脸,她暗自忖度,这件事的解法可能就在那个刚才跟陶晚一块下车的穷小子身上。
陶晚要是敢不顾陶理的意愿非跟他在一起,她了解陶理,他绝对不会让一个泥腿子出身的人当他女婿,因为陶理会觉得丢人!
王爱娣心中便有了主意。
到了家中,张阿姨已经做了一桌菜等着了。
“先生,太太你们回来了。”
张阿姨从厨房出来,手在围裙上擦着:“菜都做好了,晚晚,先生知道你今晚回来,老早就叫我开始准备了。”
“谢谢爸爸,”陶晚想气王爱娣,就跟陶理表现得父女情深,“谢谢张姨。”
“你知道爸爸疼你就行啦,赶紧洗洗手,吃点东西暖暖。”陶理拍拍陶晚的手,父慈女孝。
王爱娣的牙确实快咬碎了。
不过她还是扬起笑容:“小秋,跟姐姐一块去洗手吧。你不是天天说想姐姐吗?姐姐回来了,以后你就让她带着你玩。”
王爱娣做出一副慈母的表情,就是这种表情,骗了陶晚这么多年。
陶理有大家长的心理,最喜欢看的就是家里人和睦,王爱娣就教陶秋让她在爸爸面前多表现得跟陶晚亲近一点。
陶理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看着两个女儿的背影,十分开心。
陶晚牵着陶秋的手,两人进了洗手间。
这让陶晚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她离开这个家的时间哪止一年。
陶晚甚至有点不习惯。
“姐姐,你回家不高兴吗?”
陶秋今年八岁了,她仰头看着陶晚。
“没有,姐姐当然很高兴。你还小,你不懂。”
陶晚认为她虽然跟王爱娣有些龃龉,但暂时不需要对一个小孩子竖起背上的刺。
她对陶秋没有很亲热,但也不算冷淡。
陶家已经用上了洗手液,比起尹家庄想买块肥皂还要走一个多钟头去镇上,这日子简直是天差地别。
陶晚洗过手,和陶秋一块回了餐厅。
“菜齐了。”
张阿姨把汤钵的盖子打开,就去后院了。
“来,晚晚,都是你爱吃的。”
陶理红光满面,他的高兴不是假的。
“谢谢爸爸。”
陶晚看着一桌丰盛的菜,恍如隔世,想起上辈子地流离失所。
她想高兴,但是高兴不起来。
心中有心事,陶晚吃了一些便说累了,想要上楼睡觉。
陶理还想说什么,却被王爱娣拉住:“让她先休息吧,有什么话,不能等明天再说?孩子坐了一天火车了。”
“就你惯着她,行啦,咱们也回去歇着吧,在火车站等了那么半天,我的骨头都被风吹的疼!”
“我给你按按。”
因为上次钱的事,陶理对王爱娣不冷不淡了好一阵,难得对她露出个笑脸。
陶晚进了卧室,伸手四处摸了摸。
她站在柜子前,透过玻璃门看着里面的摆设。
“去哪了?”
陶晚猛地打开柜子,一格一格地摸索翻找:“去哪了?难道我收起来了吗?”
陶晚将母亲的一张照片放在她房间的玻璃书柜上,从床上到出门,每天都会经过。
但是她现在却发现照片不见了。
时隔太久,陶晚也不确定自己当初是不是临走前把照片藏了起来。
陶晚蹲下身,把书柜下面的抽屉也翻了个彻底,她把衣柜、床底、书桌,能放东西的地方全翻了一遍。
哪里都没有。
陶晚冲出房间,敲响了陶理卧室的门。
“爸,我房间里面摆着的照片呢?”
“什么照片?”
陶理刚躺下让王爱娣给他按按腰,被陶晚叫门,有些不愉快。
“我妈的照片!”
闻言,陶理的脸色黑了黑:“我哪知道,你的房间我又不进去!丢了就丢了,哪有把遗照天天摆在房间里的!”
陶晚双手拳头握了握,她隔着陶理看了床上的王爱娣一眼,又下了楼,准备去问张阿姨。
张阿姨还在厨房收拾,并且准备明天的东西。
“照片?哦,你没乡下之前柜子里是有个照片。”
“阿姨,你记不记得它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这个……”
过了一年多,张阿姨也不记得了。
“我也没在意,不是你带走了吗?也许就是那两天吧,你的房间我每天都去打扫,你这么一说,是有些日子没见了。”
张阿姨仔细把她能想到的都说了。
陶晚站在厨房门口,身上穿的是刘燕亲手给她织的毛衣,上下一般粗,除了暖和一无是处,说实话还不如张阿姨身上的。
她本身就生的纤细,怎么吃也就是这个体格,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