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他吭一声。
负心薄幸。
反正她不干的,她都是郡主了,还不能自己选郡马吗?她想要个听她话,体贴温柔、善解人意的好郡马。
她现在没办法退婚,那她就不见他,圣人又没让她这么快嫁人,能抗一天是一天。
她出了会茗居,马车停在不远处,雪茗原想搀她上马车,她却见着不远处的点心铺子,雪茗一看她眼神就知道馋了,赶紧叫侍卫去买。
雪茗才扶她要上马车,这时荀琮和赵泽秀前后脚过来,一眼瞅见沈清烟在上马车,两人双双愣住。
赵泽秀先出的声,“沈清烟!”
沈清烟下意识转头,正见那两人眼都不眨的看她,他们脸上的神情异常复杂,尤其是荀琮,一会儿瞧着像喜,一会儿又像悲,随即像是入魔了般,往她这边冲。
就是赵泽秀也跟着直奔过来。
吓得沈清烟趔趄一下,差点从马凳上掉下去。
雪茗忙扶稳她,转头冲侍卫道,“快拦住他们。”
侍卫们遂上前,将两人拦下。
荀琮眼定在她身上,她穿着女人的襦裙,梳着女人的头发,是那样的妩媚灼眼,比他想象中的女人样貌还夺目勾人。
荀琮一瞬间就知晓了来龙去脉,质问着她,“那晚在巷子里的人是你!”
沈清烟做贼心虚,立刻摇头,“不、不是我,你别混说。”
荀琮冲她咬牙道,“你没死为什么骗我们死了!”
沈清烟支吾起来,“不知道你说什么胡话,我不认得你。”
她这副说话的神态当真是谁见了都不会把她错认了。
赵泽秀只看到她嘴唇又红又肿,她还面颊粉润媚人,她这副女儿打扮,却不改从前懵懂娇态,看的眼热心跳加速,他忽往鼻子下面摸过,还好没流鼻血,他打量着她,瞧她穿着富贵,便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你竟真是女人!你现今又跟了谁?不会还是小公爷?他可是要做郡马的人,你若一直跟着他,迟早活不下去。”
荀琮转头瞪他一眼,他摊手道,“我说错了吗?”
沈清烟心里扑腾跳,这来往有行人,要被他们听见这话,以后不定把她想的有多下三滥。
她还记得自己是郡主,忙站直腰杆,大声道,“大、大胆!”
雪茗很会接话的在后面说,“睁开你们的眼睛看清楚,这可是明安郡主,不是你们可以随便欺负的人!”
荀琮和赵泽秀互相看了眼,面上不太信,明安郡主闺名柳不眠,还会医术救治百姓,有一副普渡众生的菩萨心肠,他们跟沈清烟做过同窗,知晓沈清烟是个最蠢笨贪婪的,虽坏不到哪儿去,但也是个好攀附权贵的窝囊废,和明安郡主实在大相径庭。
赵泽秀奚落道,“你是明安郡主?你知道冒充皇亲国戚可是杀头的罪行?”
沈清烟瞧他不信,很有底气的从香囊里掏出牙牌给他看,牙牌上是御赐金章,刻着明安二字,赵泽秀陡时住嘴。
沈清烟瞧他没话了,才两手抱胳膊,抬着下巴道,“本郡主跟小公爷可、可没关系,你少诬赖本郡主,他也不是本郡主的郡马,以后要敢再说,我就叫人打你板子!”
她说的气汹汹,说完却见顾明渊从会茗居出来,一下住嘴,咬着唇横他,噌噌上了马车催着车夫走。
荀琮和赵泽秀眼瞧那辆马车晃悠悠行远,其后跟着一堆侍卫,甚是嚣张。
“她没有郡马,是不是……”
赵泽秀话没说完,就被荀琮猛地揪住衣襟,荀琮凶狠道,“她是我的!你最好别动心思!”
赵泽秀一把推开他的手,哼笑,“荀琮,我确实不及你官位高,可我也是承恩侯嫡次子,不比你差多少,郡马,各凭本事罢了。”
他一甩袖,也不跟他走了,折回去大理寺,这两年朝中动荡,圣人罢了不少官,离科考还差一年,圣人特准今年提前秋闱,他也得以入大理寺替了主簿,走的荀琮路子,他不见得比荀琮差多少。
荀琮手指紧攥,咯吱作响,倏然听到身后有熟悉脚步,一回头正跟顾明渊对上,顾明渊分毫没给他眼神,越过他朝刑部署衙走。
荀琮看着他的背影,胸中燃起火,即使圣人赐婚了又如何,沈清烟不承认他这个郡马。
那就各凭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