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上对我都很客气,可私下也没人愿跟我结识,也就是沈六公子不嫌弃我出身卑微。”
沈清烟叫他安慰的心里舒服了些,顾明渊不许她跟林逸景接触,她不知道缘由,但她这些时日和林逸景相处,林逸景性子柔善,待人诚恳,不像是什么坏人。
林逸景往四周看了一圈,没见着沈清烟的书僮,问道,“沈六公子的书僮呢?”
沈清烟拉着脸,“那狗东西犯了事儿,打走了。”
“沈六公子身边总不能缺着伺候的人,”他站起身,眼看床褥凌乱,地上也有灰尘,便利索的收拾起来。
沈清烟不好意思道,“这种事怎么能让逸景你做?快放下吧,说不准过几日我父亲就会送新的书僮来了。”
也没准,她父亲彻底把她扔在这里,让她自生自灭。
林逸景一面打扫,一面笑着道,“不碍事,我在家中也常帮着母亲做这些杂活。”
沈清烟知道他家境普通,可能家中也没有奴仆,这些粗活确实要他自己做。
林逸景手脚麻利,很快做完这些事,还给她烧了热水,待做完这些,还与她道,“沈六公子若不嫌我进出您的屋子,在您书僮来之前,您屋里这些杂活,我都帮衬着您做。”
沈清烟这个小少爷肩不能抗手不能提,能有这么个热心肠的人来帮她,她委实打心底感激,“不嫌的,我还得谢谢逸景。”
林逸景眼中划过一丝光,笑的越发温良。
沈清烟觉着不能白让他做活,便跑里间翻找出她的钱袋子,往他手里塞了一锭银子,笑道,“逸景,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收下。”
林逸景眼睛自她的钱袋子扫过,笑着收下了银子,面上憨态可掬,颇显窘迫。
沈清烟拍拍他肩膀,跟他哥儿俩好般,“逸景,你别叫我沈六公子了,叫我的名儿吧。”
林逸景嗯了声,很拘礼的喊她清烟。
沈清烟冲他露出灿烂笑容,看的他滞住,随即他也报之微笑。
沈清烟笑着笑着又有点儿愁,“表兄不教我,我的功课以后难做了,周塾师回头定又逮着我训。”
“那以后我教你,只是……我比不得小公爷才高八斗,”林逸景像怕被她拒绝,很羞涩的看着她。
沈清烟欣喜道,“逸景何必妄自菲薄,他才不如你呢!”
她刚在顾明渊那里碰了壁,现下对顾明渊是满腹牢骚,顾明渊让她离林逸景远点儿,人林逸景却对顾明渊甚是尊崇,高下立见。
得亏她没听顾明渊的话,跟这样谦逊懂礼的人断交。
两人又闲话的一会子,林逸景才告辞,沈清烟舒舒服服睡到床上,和姨娘的小人头抵着头,喃喃道,“姨娘,表兄不要我,我也不要他。”
她结交了朋友,以后可以有朋友陪伴。
她没什么可怕的。
她悠悠的睡进了梦里。
有林逸景相伴,沈清烟每日里功课都能好好儿做完,琐事上也有林逸景帮着打理,她仍过的自在。
只是这段时日发生了一件小事,沈清烟的钱袋子丢了。
沈清烟没了钱袋子,旁的倒不打紧,就是那些笔墨纸砚终归要花钱买,她又拉不下脸找顾明渊,更不可能去求她父亲,便只能省着用,一张纸正反面都要用,墨也兑水。
可把她苦坏了。
钱袋子丢了也就罢了,这后头她屋里时不时丢东西,什么坠饰挂件儿,一样一样儿的不见了,沈清烟疑心自己屋里进了贼,把这事儿跟林逸景说了,林逸景便帮着她大半夜蹲在屋门前不睡觉,两人熬了一宿,都没抓到人。
隔日顶着黑眼圈进学堂,招来荀琮等人异样的眼光,沈清烟没功夫注意到他们,今儿是顾明渊的课,这还是他们大吵一架之后见的第一次。
顾明渊仍如平常一样授课,沈清烟蔫蔫的趴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瞌睡,她变得愈加懒散堕落,窗外的光线落在她脸上,肤色莹白姣艳,卷翘长睫清浅的颤着,眼睑下覆了一片影,也许是故意这般作态要气他,也许她夜里不睡。
他收回了视线,任她这般混账下去。
下学后,他出了学堂往后堂去了。
若是以前,沈清烟一定会屁颠儿屁颠儿的跟在他后头,等他给自己讲授功课,还能吃零嘴,若是累了,便在后堂的隔间里睡觉,舒坦的仿佛是在自己家里。
现在都没了。
沈清烟凝视着他的背影,他依然清贵如高山,她只配仰望。
沈清烟攥紧手,垂着头慢慢收书,学堂里的学生们都走了,她才往出走,林逸景等在外头,瞧她来了,才和她并肩回学舍。
庆俞刚好过来拿顾明渊落下的书,就见他们两个形影不离的在小道上走。
庆俞转头回去,稍稍跟顾明渊提了一下,只可惜顾明渊却像听不见一般,沐浴更衣后便回府了。
这头沈清烟跟林逸景走回学舍后,沈清烟终究没忍住,躲里间偷偷哭。
林逸景在外面敲门道,“清烟,你我是好友,你哭成这样,我实在于心难安。”
沈清烟将门打开,放他进来,林逸景看她满脸泪,取了帕子让她擦脸。
沈清烟为他的温柔所感动,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