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嫉恨都比不过。
顾明祯哼笑着,“大哥装什么?”
他艰难爬起身,兄弟俩面对着面站着,他甚至不及顾明渊高,他咧着嘴笑起来,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他刚进学堂,我就看上了。”
他神色痴迷,“他长的那般勾人,哪个男人会放过他?没有我也会有别人,大哥难道不想吗?”
顾明渊神色不动。
“他夜夜呆在大哥房里,大哥是怎么教他做功课的?是不是让他坐在怀里,手把手的给他指教?他哭起来那般漂亮,大哥让他哭过么?”他说着难掩妒忌,他差一点就得手了,那等尤物,是男是女他都想沾一手,可却被顾明渊给截了,他看着他们夜夜在静水居,怎能忍?
顾明渊转过身,“继续打。”
顾明祯又被摁在地上,鞭子打的再也爬不起来,他拼出劲嘶吼道,“母亲迟早会知道!”
顾明渊脊背挺直,慢步踱了出去。
顾明渊如往常般在书房呆了半个时辰,沐浴、躺下闭眼。
意识朦胧中,耳畔响起阵阵娇怯哭泣,一声声的叫着表兄,带着痴黏,水汽似乎弥漫在室内,眼前忽然清明了。
她缩在他怀里,被他捏着下巴一口一口的亲吻着,蹙着眉不耐这凶狠,想逃被他捉住逃避不开,腰撑不起来,脸上一片红,睫上挂着水珠,在他的亲吻里呜咽,脖颈后仰,两只手却挂着他的脖子,叫他托起头,裹着她的唇将所有畏怯都吞进肚子里。
她忽然要推开他,才爬走,就被他握住脚踝抱了回来,她哭着喊他。
表兄、表兄……
然后他从床上猛地惊醒,弓着背坐起来,额角全是汗,神识仍停留在那一声表兄上。
他枯坐了一会,从床上下来。
外间守夜的庆俞低声朝里道,“小公爷可是要喝水?”
说话间要入内。
“送水去盥室。”
已是快入秋的天,偶尔热的反复,室内撤了冰盘,夜里热醒也正常。
庆俞便使唤几个小厮抬热水进盥室,片刻盥室内响起水声。
一柱香后,顾明渊换上新衣袍出来,关门。
庆俞进盥室内收拾,竟不见顾明渊换下的脏衣裳,他在里头找了一圈,愣是不见踪影,正摸不着头脑,却嗅到一股衣物烧焦的气味,他循着这味道到唾壶前,探头张望,只见唾壶内的灰烬还亮着火星。
庆俞提着唾壶出去倒掉灰。
未过半刻钟,屋内叫了声扫墨。
扫墨推门进来,见顾明渊盘腿坐在海棠榻上,屋内香气缠绕,让他的面容模糊不清,扫墨走近,弓着背敬声道,“小公爷有何吩咐?”
顾明渊垂首沉默。
扫墨恭顺的候着,等他发话。
“宽衣。”
扫墨愣住,顾明渊自来不习惯人近身,凡在内室,他们这些小厮都不得随意入内,更不用说宽衣这种事,这些年在他跟前伺候,就没见过他准下人近前服侍过。
扫墨虽有诧异,但这种活计本来就是他们这些小厮该做的,可顾明渊仍坐在榻上,一脸冷沉,扫墨不敢揣测他,只得俯身凑近,探手要解他的腰带。
“滚出去,”他面无表情道。
扫墨手一抖,慌忙退出屋,庆俞瞧他惊慌失措,随口问了句,他便摸着脑门糊涂道,“小公爷才叫我宽衣,我还没上手,他就让我滚出来,听着语气还忒厌恶。”
庆俞拍了拍他的肩膀,摇摇头,他遂闭上嘴。
夜色深了,屋内烛火熄灭,榻上人坐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