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我实在感动,如今就随了宏清的心,不好再拿银子出来了,多谢宏清!”
张宏清:“……”
他早就知道顾洲白愚蠢,从来都把他当工具人用,但是现在,他自己却被工具人反将一军。终究是别人占理,张宏清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真真是气恼至极!
“既、既如此……”,他艰难开口:“我这里还有些银两,就是不知是否带够,请顾兄派人去结账吧。”
话说出去,张宏清想着自己那一点银子,有些不爽,他只有那么些,现在竟然全部要用在福满楼。
骑虎难下,张宏清还是给出了银子,叫书墨过去结账。
早知如此,他根本就不应该叫上顾洲白来此,既没有办成自己想要的事情,还白白折损进去这么多银子。
张宏清在张家生活多年,对他们还是有些感情的,尤其前世在安庆王府经历过许多的不愉快之后,便更加思念在张家的日子。这些银子都是张宏清将才从张家拿来的,他们挣点银子不容易,能攒下来这么多全部交给他,说明在他们心中,张宏清他还是那个出息的孩子。
说到底,张家除了是个平民之家,给不了他什么好的资源,他想要的东西都得自己争取之外,于他而言,张家其实比安庆王府更像是他的家。
这么多银子,不知道他们究竟忙了多久,在家生活多么拮据,才能凑出来这么些银子让他好好读书。
顾洲白瞧着他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也不去管他,片刻后,待张宏清从思绪中抽身,才慢悠悠道:“张兄,你刚才说有要紧事,怎么不去?”
快点走吧,只要张宏清在这,他还怎么和曲文之他们说话。
张宏清收敛情绪,起身拜别。
他走了之后,顾洲白才对曲文之和奚嘉雨说道:“瞧瞧,惯会装模作样!说是请我们来福满楼做客,他倒是还想让我充冤大头!”
张宏清刚刚下意识看向顾洲白,明显就是习惯了顾洲白包揽下开销。可是这福满楼分明就是他先提出来要来的,顾洲白和他说要带上曲文之和奚嘉雨,他也同意了,来了之后却想着让顾洲白给他结账,这不是闹着玩呢?
奚嘉雨对此行为非常不屑,感情平时在书院里都是装的。可怜还是顾兄可怜,被这厮蒙蔽了那么久,幸好发现了张宏清的真面目。奚嘉雨一个激灵,决定往后离张宏清和他的好友都远一些。
………
张宏清的名声向来很好,不论身世是否显赫,张宏清对人从来都是礼遇有加。谦谦君子,又有个十二岁秀才之名,称一句神童也不为过。
书院众人本就对他颇有好感,再加上陈先生比较重视张宏清,众人连带着也就多了一层敬重。
能让陈先生看中的人,多少都是有些本事的。日后入朝为官,并非难事,现在打好了和张宏清之间的关系,往后若有事也能有人可求。
不过最近,书院的风声悄悄变了。
一开始,只是有位同窗说起来曾经无意间得知张宏清想参加一个宴会,众人都没放在心上,后来过了段时间,这位同窗外出归来,说起在福满楼见到张宏清和顾洲白一行人。
离开时,经过他们得包厢门口,听到了断断续续的几句话。
这不听不要紧,一听就发现,张宏清这人,好像和传闻中的淡泊名利不慕权贵不太一样啊!
话说的好听,但细细想来,什么游园会上讨教前辈,难道这些所谓前辈比陈先生的学问还要好吗?
众所周知,张宏清家世不显,只是平民之家。现在就算有了个秀才的功名,在一块砖下去砸到十个人,六个都是权贵的盛京城又算得了什么?
既然如此,参加这个宴会除去能够结交一些文人,似乎没有什么用处。
在无官身无家世的情况下,想去参加礼部侍郎之子举办的游园会,八成是不可能的。
有这个时间用来奔走找人,不如好好读书,取得官身后,多的是宴会游园会可以参加,何必急于一时呢。
因为这个,张宏清苦心经营的名声悄悄转了方向。
不过,真正闹上明面,还是这位同窗发现,张宏清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然真的去参加那个游园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