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可以接受。
可惜这群学子天资虽好,却性格懒散,没有冲劲,做什么都不想着做到最好。陈先生即使无奈又是可惜。
这里头都是些十五六的少年,算下来里头也有几个好苗子,若是明年科考能摘得秀才举人之名,便不负教导了。
此间不过二十人,大多都是各家显贵王侯之子,个个在家千娇万宠,身份又高,行事向来无所顾忌,没几个行事规矩的。除了陈先生,书院没有别的夫子能够压得住他们了。
青莲书院招收学生不单单只看家世,读书之道才是正道。这些人现在看来顽劣至极不听管教,但也是正儿八经接受过名师启蒙教导的。放在青莲书院学识不显平平无奇,但掂量掂量,放到外面的普通书院去,仍旧能够胜过一大群贫苦的读书人。
正因此,陈先生才特意亲自带了他们。一来,陈先生学生弟子在朝为官,有一定的影响力,不惧怕那些王侯之家的权利。二来也是一片惜才之心,这群人,若能潜下心来认真读书,不消三四年的光景,陈先生断定他们都能够真正踏入科举一途。
不过……任重道远。看着面前这帮只顾着嘻嘻哈哈传纸条的少年郎,陈先生一肃,道:“某些人,再被发现一次就给我出去站着!”
顾洲白:……冤枉啊!
曲文之:(松口气)
到了平日放课的时间,陈先生将人都留了下来,端坐在上,说道:“既然已经讲解过了策略,下面你们便重新写一份答卷吧,交不上来不准走。”
陈先生都这么说了,写不完的话,或许一夜都得呆在这里。
好在听了陈先生的课,他们的心绪都清明了很多,昨日那些糊成一团的思路被一丝丝捋开,拨云见日,下笔如神。
在众人埋头奋笔疾书的时候,顾洲白掏出了昨日连夜写出来的答卷交给了陈先生。
他才不想白白在这里干坐着,说不准写的比别人慢了还要被先生训斥。
这策论字数颇多,陈先生脸色缓和一点,问道:“这是你写的?”
“是。”
“何时?”
一说这个,顾洲白清了清嗓子,抬头挺胸,微微行礼,不卑不亢的回答道:“学生昨日回去后,深知策论答的不好,便连夜查阅了许多史书资料,写了这么一篇文章。”
他特意在“连夜”上加重了语气。先生听了一定会肯定他的。顾洲白眼神略露期待。
陈先生原本还想点点头,瞧见了这一丝期待,便连头都不点了,问道:“翻阅了哪朝哪代的史书,其中糟粕几何,精华几何?”
顾洲白懵了,先生以往哪里问过这样的问题,他写完策论后就顾着欣赏自己的大作了。
早在顾洲白第一个交策论,众人就十分关注他。他们都刚刚下笔,怎么姓顾的写的这么快?!再仔细一看,哦,原来是提前写好了的。
顾洲白这么一愣神,众人心中纷纷猜测起来,莫不是这文章是旁人代写的,顾洲白拿了过来交给先生,想让先生夸他勤奋?
不不,顾洲白什么样他们又不是不知道,说不准啊,这文章拿出来只是不想在学堂多待。以他那性子,或许真的会干出这样的事。
现在先生一问,愣了吧。众人纷纷摇头,何必用这种歪门邪道,先生最是厌烦不诚实守信的人,这么一来,不就撞在先生气头上了吗,顾洲白肯定惨了。
众人安静无比,纷纷露出一副不忍直视的表情。
顾洲白眼神好得很,这些人脑袋里想的什么他一眼就看出来了,好在策论是他自己写的,现在让说这个,多少能憋一两句。
顺利回答了陈先生的问题,顾洲白眼看着陈先生冷淡的目光慢慢柔和下来,颇为温柔的说道:“尚可。”
这份策论比之昨日那份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虽说中规中矩,但不可否认这仍旧算是一篇好文章。比胡编乱造强行编凑的强太多了。
总算知道上进了。但凡能把吃喝玩乐的劲头用在读书上,这顾洲白肯定早就已经考取功名,不至于现在还是个一无如有的白身。
先前压着众人不让去科考,也是因为他们得心没有真正放在读书上,就算考取了功名,也只会将此作为炫耀的工具,并不会真正理解科考一事的重要。
再者就是,这群少年郎年纪还小,再过个三年五年的再去科考也完全来得及。陈先生不希望拔苗助长,便先任由这精力旺盛的少年们折腾一阵子。
陈先生脾气臭,但是最喜欢努力上进的学生,在他看来,不论天资如何,愿用尽全力拼搏一次的学子坚韧执着,最有他当年的影子。
顾洲白这次算是给了他一个惊喜,仅仅一夜过去,就能有如此长进,证明这人分明就是十分聪慧的,只是之前心没放在读书上。
如今他知晓了,便不能再看着顾洲白继续那样,对众人道:“今日回去后,温习前几日的功课,下次检查。”
而下头坐着的众人呆住了,众所周知,陈先生口中的“不如稚子”就是文章粗浅毫无深意。“不值一提”便是有些可取之处,“勉强”就是有些新意,“尚可”便是目前为止从先生口中听到过的最高的评价了。
顾洲白什么德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