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
白多多控制住自己的手臂,抬头颇为惊愕地看向纪思珏。
对上纪思珏视线的一刹那,白多多脸上的表情渐渐趋于平静。
“你没事吧?”纪思珏神情关切,眼里却满是挑衅,整个人非常割裂。
白多多恍然明白,眼前的这个人是纪思珏,也不是纪思珏。
这个时刻她最先想到的问题居然是,原先的纪思珏还能再回来吗?如果可以,那要怎么做;如果不行,纪怀凛该有多难过。
白多多心口不由发闷,想要找出幕后真凶的念头又急切了几分,至少要在一切变得不可挽回之前找回纪思珏。
“不小心闪到了腰。”
她前所未有地冷静,缓缓放下僵在半空中的手,像这家的主人一样招待客人:“你们吃饭了吗?没吃的话跟你哥一起吃点。”
站在纪思珏身后的同学一直没有说话,这个时候才客套几句:“吃过了,谢谢姐姐。”
白多多这才注意到他,带着黑框眼镜,留着锅盖头,厚重的刘海遮住他的眼睛,看起来很普通很平凡。
就纪思珏素日里高调行事的作风,朋友圈里居然还有这样的人?白多多有些意外。
“你们先去忙你们的吧。”她退后一步,让出玄关处的走廊。
自从管家惊叫出声后,纪怀凛就停在厨房与客厅交界处,没有再往前走,可也没有回头,活像个帅气的背景板。
家庭医生给白多多做完检查后就把结果报告给了纪怀凛。
左侧肩胛骨轻微骨裂,真是好样的。
纪怀凛的肉体极为疲惫,精神却很亢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就干脆不再为难自己,打算在酒柜找瓶酒小酌两口。
结果一下来就看到了一出好戏,白多多紧紧扒着纪思珏的手不放,活脱脱一耍流忙现场。
他觉得烦闷不已,想要悄无声息地离场,却听见纪思珏在翻旧账,这太不体面了,于是他出声打断。
现在纪思珏带着同学走了,管家识相地去了花园,纪家祖宅气派的大厅只剩下纪怀凛和白多多两人,一站一立,相顾无言。
白多多不喜欢这样的氛围,拉着脸,说话也粗声粗气:“我下次出门会提前告诉你的。”
有的人连道歉和求和都要拐弯抹角,说两句好听的软话就跟要了她命似的。
这已经是白多多能做出的最大让步,她这辈子都不可能低三下四的道歉!纪怀凛要是识相的话,就不要再闹了!
芝麻大点儿的事,非要闹得鸡飞狗跳!
白多多等了半天么有等到纪怀凛的回
复,变得有些焦躁,往前几步想不管不顾地冲上去跟纪怀凛理论,又生生止住。
“这段时间不要做大动作,手臂还是吊起来吧,别任性。”纪怀凛背对着白多多,如是说道。
白多多是个没心没肺的,头脑灵活,心思却单纯,没办法面面俱到,把所有事情都妥善处理。
他就算把自己气死了,白多多说不定都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这么想着,纪怀凛就不想再继续计较。
白多多听他这么说,心里作祟的怨气怒气全都不见了。
但她全身都是软的,就是嘴硬:“我知道,这还用你说?”
她开始絮絮叨叨地数落:“叫你不下来吃晚饭吧,现在知道饿了?这么大的脾气,不吃饭饿着是你又不是我!”
“还好我善良,没全部吃完,给你留了两口,我让厨娘给你热热?”
纪怀凛摇摇头:“不用,我不饿。”
白多多颦眉:“你中午就没怎么吃!”
“你是不是还在为下午的事儿生气?我不告诉你是不想你担心,再说了,你平时把我看的那么严,我说你要出去,你能同意?”
既然明知道他不会同意,明知道他会担心,又为什么要一意孤行单独行动?为什么要刻意隐瞒受伤的事实?被戳穿后又为什么
不配合治疗?
纪怀凛已经不想在追究这件事到底谁对谁错,这没有意义。
他们的观念存在根本诧异,不可调和,要么吵得天崩地裂水火不容,要么求同存异互相包容适应。
纪怀凛选择后者,所以他避开白多多的问题,耐心解释:“下午吃过茶点,杨叔可以作证。”
他转过身面对白多多,转移话题:“伤口还疼吗?”
白多多确实是粗神经,但她不傻,没这么容易被敷衍过去:“你别扯没用的,你吃下午茶从来没超过三口,你不饿你下来干嘛?你不是都已经睡觉了。”
纪怀凛被她缠得没办法,坦白:“我下来拿酒。”
“拿酒……”白多多还想打破砂锅问到底。
纪怀凛主动交代,抢在她前面说:“喝两杯,助眠。”
白多多信他个鬼,之前也没见过纪怀凛喝酒助眠,而且他什么时候出现过睡眠问题?一睡十个小时,睡眠质量比谁都好。
但比起这个,她更关心另一件事,耿耿于怀,不吐不快:“纪思珏为什么说我在外面够引男人?我够引谁了?”
她把下山以来接触到的每个男人都筛选一遍:“林白起?我跟他每次见面你都在场。褚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