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起跟个牛皮糖一样,粘在纪怀凛身上,连家都不回了,找了个极烂的借口:“都这么晚了,我干脆今天就在这边睡吧!”
彼时,还不到八点。
八点钟,夜生活都没有开始,白多多都懒得揭穿他。
家里的厨师已经做好了饭菜,白多多在林白起大为震惊的眼神中淡定地坐上桌子。
“你……猪八戒转世?!”林白起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形容他此时此刻的心情。
可纪怀凛和白多多两个人都没有理会的意思,林白起来回看看,不快地嘀咕:“有时候你俩还挺像的。”
“都一样人面兽心!冷心冷肺!”
一个眼里只有钱的丑八怪,一个拒人千里之外的大冰块!
要么不理人,要么就是要你管!
林白起满腹怨念,一顿饭吃的怨气冲天,奈何纪怀凛和白多多两个明目瞎子,自顾自地吃饭,没过多久就相继离桌。
“喂,这么快就吃完了?喂!怀凛!丑女人!”林白起拿着一双筷子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白多多回到房间锁上门,手一扬,婴灵如一团烟飘了出来。
她伸出手,婴灵佯装无辜地眨巴着空荡荡的眼睛。
“啧,老实交出来!”白多多不耐地讨要。
婴灵盯着满头绿草,委屈地嘤嘤叫,从嘴里里吐出虚无缥缈的蓝
色雾气。
白多多食指转着圈摆动,蓝色雾气便乖乖地聚在一起靠向她。
凑近了异样感越发明显,不像霉气,倒像是……恨意极深的怨气,或者是无穷无尽的贪念。
白多多一时间拿不准主意,决定找机会问问那条胖鱼。
次日,白多多起了一大早,迫不及待地去找彭凡。
相比起来,还是石头更重要一点,蓝色雾气和纪怀凛稍微往后绍稍一稍!
一出门,果然彭凡已经等在别墅门口,探头探脑,畏畏缩缩。
“走,挖石头!”白多多大手一挥,迈出豪迈的步伐。
彭凡赶紧把手里拿了一个多小时的盒子递过去:“给!”
这是他昨晚花大钱雇人去他家祖坟捡回来的!
他昨天回去之后,辗转反侧,彻夜难安,好不容易睡着了,却梦到有人拉着他大半夜抛坟,然后冒出一个阿飘,一口把他的脑壳咬爆了。
被吓醒后他连夜起来打电话,天刚亮就捧着盒子守在别墅门口,一刻都不想耽搁!
“什么东西?”
白多多纳闷地看了看他,接过盒子打开一看,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啪得就给合上了:“不是这块儿!”
彭凡急得满头大汗:“怎么不是这块儿了?这就是从我家祖坟上面拿下来的,还热乎着!”
“我说不是就不是,你清楚还是
我清楚?”白多多不满地把盒子丢回去。
“你还想不想东山再起了?”
彭凡斩钉截铁:“当然想了!”
“可是……”说完又面露犹豫。
哪儿那么多可是?一个大男人婆婆妈妈!
白多多没那么多心思去哄一米好几的大老爷们,冷着脸示意:“想就前面带路,我亲自去看看。”
有求于人,自然就矮一截,彭凡没有办法,只得带着白多多再走一遭。
两人坐上彭凡的奥迪,从人迹罕至的富人区向城市的另一个方向,像入海的鱼儿,眨眼便融入川流不息的车流。
四通八达的十字路口,红灯亮起,单向三车道上的车辆被迫驶停,隔着电车专用道的另一边,一辆低调却又奢华无比的库里南朝着他们相反的方向急速驶去。
透过密不透风的防窥膜,隐约可以在后座的位置看见一个绝美又熟悉的侧脸。
是陆余情。
她要去见纪老太太。
昨天她跟纪怀凛示好,纪怀凛出乎意料地决然拒绝,让陆余情不得不转变策略,她想了整整一晚上,锁定了纪老太太这个突破口。
纪怀凛自幼跟着奶奶长大,纪老太太说的话他会听。
看到不请自来的陆余情,纪老太太的脸色瞬间沉下去,不怒自威。
“你还有脸来见我?”
陆余情僵在原地,
神情有一瞬间不自然,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不卑不亢:“刚作为国外回来,作为小辈,肯定是要来拜访您的。”
纪老太太严词拒绝,招来管家:“不需要,送客!”
陆余情不死心,极力挣扎:“奶奶,我真的只是来看望您!”
姜还是老的辣,商场沉浮这么多年的纪老太太,怎么会被陆余情的三言两语所迷惑。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盘算,当初你把怀凛害成那样还不够?!”纪老太太愠怒不已。
提及当年事,陆余情神情戚戚,红着眼睛为自己辩解:“我也不想的!我怎么会去伤害怀凛?事情的时候,我根本不知情!”
“不知情?”纪老太太怒极反笑,老态尽显的双眸锐利有神。
她冷笑一声:“老曾,去把书房抽屉里的文件拿过来!”
陆余情不由心下一慌,眼睛快速地左右转动,仔细地回忆自己有没有落下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