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乙笙麻痹着形色没反应。
“我扶你回房。”沈静好伸出手向要扶他。
萧乙笙突然间伸出手一把推开她,眼中布满红丝,“不要管我……别碰我!”
沈静好毫无防备的状况被他这样一推,整个人狠跌坐地面上,手腕处传来喽吱声。
霎时面色苍白的没一点血色,脑门都渗出了细密的汗来。
萧闻笙墨眸忽的一紧,“静好……”
他大步向前扶起沈静好,墨眸中漫着担忧,“你怎样?”
沈静好抓着自个的手,不想他担忧,牵了扯唇角说:“我没事儿。”
“你痛的面色都白了也叫没事儿?”男人声音紧绷,转过身便走向萧乙笙。
“闻笙,我真没事儿。”沈静好赶忙开口,奈何萧闻笙压根便听不进去。
骨节分明的大手一把抓住萧乙笙,像提小鸡一样将人给提起来抵在棺材上,声音寒冽,“萧乙笙,你也就欺负女人这点能耐了?”
萧乙笙眼圈红的可怕,看着他紧紧咬着嘴唇没有讲话。
“你爸妈的死追根究底是由于我,你有啥怨念冲我来。”萧闻笙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握着他身前的衣服,衣服纽扣都崩掉了,露出他身上的纱布。
他像是没有看到,继续提着他,低音寒冽,“实在不可以,你能捅我一刀,需我给你拿刀么?”
另一个手不轻不重的拍在他的脸面上,没一
点侮辱的意思,反倒像是一种宽慰。
萧乙笙紧咬着嘴唇咬出血渍的牙关放开,挤出二字:“大哥。”
这二字一出,整个人的情绪开关好像被打开,泪哗啦啦的向下掉。
或许是身体羸弱,或许是情绪太激动,站都站不稳,整个人如同烂泥向下滑。
萧闻笙把他提起来时,他两手借势便抱住了萧闻笙的肩头,像个受伤小兽哭的唔唔咽咽,口水泪混合在一块都流到了萧闻笙的肩头上。
有洁癖的萧闻笙破天荒的没嫌弃他,也没推开他,而是抱住他,拍了下他的背后。
沈静好站在一边看着萧乙笙哭的快断气,一句没有说,也没因为被萧乙笙推跌倒而生气。
起码这样看来萧乙笙并没把萧启东跟武徽因的死怪在萧闻笙的身上。
起码他们不必像当年的江崇严跟萧启东,兄弟反目,叫上一生一世的仇恨延续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萧乙笙的泪终究止住了,他吸着鼻子擦干泪,余光看见站在门口的人,动作顿住了。
沈静好跟萧闻笙不约而同的回过头看见萧老太太不知道何时站在门口。
萧老太太在戴姨的搀扶下走进,温慈的眼睛落到萧乙笙的脸面上,“人死不可以复生,你也不要太过难受,叫你母亲走的忐忑心。”
萧乙笙吸鼻子哽噎了声。
萧老太太又望向萧闻笙,声音威
严:“你二叔二婶的葬礼要办好,别出了什么岔子。”
“知道了,奶。”萧闻笙安静的应下。
萧乙笙没有讲话,直接跪在了萧老太太前边。
“你这是在干什么?”萧老太太一怔,随即叫戴姨拉他起。
萧乙笙执拗的跪着不起,喑哑的声音传来,“奶,我想求你一件事。”
萧老太太一听他这话便示意戴姨不必拉了,“你说。”
萧乙笙抬起头哭红的眼中还是一片气雾氤氲,“我妈生前便想好离婚了,现在……”
声音哽住,他呼吸几口气才接着向下说:“现在也没有必要叫他们两个葬一块,请你答应叫我妈不葬入萧家祖坟,不在萧家家祠立灵位,叫我自己找个地儿葬了她。”
武家不算是大户,早几年长辈过时,剩下的都不成器,现在他母亲也是没娘家的人。
萧老太太沉沉的叹气,“照你的意思办,起来。”
“谢谢奶。”萧乙笙嗑了个头,在萧闻笙的搀扶下站起。
“不早了,全都回去歇着,我叫戴姨给你们将饭食送房中。”萧老太太讲完,转过身离开了偏厅。
萧乙笙眼睫抖动了下,望向沈静好,特别是看见她微肿的手时眼中拂过一点愧疚,干巴巴的说了句:“不好意思。”
沈静好摇头,“没事儿,你回房歇息。”
目光望向萧闻笙,示意他陪萧乙笙回,不必管
自个。
萧闻笙担忧她的手,可也不放心萧乙笙,思忖片刻最后还是先扶萧乙笙回房了。
萧乙笙坐沙发上,整个人像是瘫下去了,头靠沙发手扶上,余光看见他要走的影子,干涩起皮的嘴唇抿起:“为什么?”
萧闻笙步履一停,回过头眼光不解的望向他。
萧乙笙空洞悲戚的目光看着他,哽噎的声音委曲说:“她为啥要自杀呀?她为啥要扔下我一人?”
眼尾不知不觉有一滴泪流出,闪动着支离破碎的光。
萧闻笙缄默两秒,嘴唇轻勾,“她就是太爱你了。”
萧乙笙眼球转动了下,巴巴的望向他。
“她为保护你杀了萧启东,虽说情有可原,可到底杀了人。”萧闻笙薄削的嘴唇抿开,声音暗沉慢慢,逐字清晰说:“即使是帮她请了顶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