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寒合眼之前。
见到的是孟玺将凤卿卿揽入了怀抱。
心口发了狠的疼,却又觉得庆幸,至少,看孟玺那样在意她的样子,她应该会没事的吧?
君墨寒昏死了过去。
他再次醒来,身边寒彻入骨,明明还没有入秋,天气还很炎热,可他却感到了彻骨的寒意。
睁眼。
触目所及。
他被绑在了水牢之中,这一次,他的双腿也被绑在了柱子之上。
“醒了?”一道讽刺的声音传来。
君墨寒胸口处的疼痛袭来,他抬眼望去,先前说话的是龙辰泽,此时,他手里举着烧红的烙铁,空气当中弥漫着血肉烧焦的味道,君墨寒低头,胸口处漆黑一片,方才那烧红的烙铁,应当就落在这块地方。
眸底感受不到一丝温度。
君墨寒看着那齐腰的黑水,腐臭味刺鼻难闻。
龙辰泽见手中的烙铁不能引起君墨
寒半点的害怕,索性将烙铁丢往一边,而后他伸手,从身后拿起了一个笼子,笼子是用黑布盖着的,里面装着什么东西,没有人知道。
“君墨寒,告诉本国主小皇帝和玉玺在哪里,本国主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或者,本国主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一些。”
君墨寒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他全身到处是伤,喉咙嘶哑,他衣衫褴褛,头发凌乱,浑身上下,鲜血淋漓,浑身还发着恶臭。
如今的他,明明深处沼泽最低处,一身狼狈,却仍旧清冷孤寒,不肯求饶。
“本国主倒是要看看,你能坚持到什么地步?”
龙辰泽将盖着黑笼子的布揭开,里面是许多只老鼠,它们尖嘴,两只黝黑的眼睛咕噜噜的转着,旁人看一眼,都会觉得恶心至极。
他将这些水鼠倒入了君墨寒身下的黑水之中。
又找来了另一个笼子,将里面的蛇放了进去。
蛇遇到
水鼠,必定会追逐缠绕撕咬,君墨寒深处其中,此种精神上与肉体上的双重折磨,定会让他生不如死。
君墨寒眉头微皱。
不发一言。
“还真能忍。”
“龙辰泽,今日,是什么时候?”
“什么?”
“如今,是什么时候?”
“你要做什么?”龙辰泽心里起了狐疑。
君墨寒抬头,看向一旁的斜影,眸中多了一丝笑意。
“元年,九月,十六日。”
明明这些天君墨寒都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他竟能如此准确的推算出今天是什么日子。
龙辰泽心里的不安,越发浓郁。
“君墨寒。”
“龙辰泽,还记得本王说过的话吗?”本王会杀了你,会让你国破家亡,生不如死。
那样恐怖阴冷的眼神,吓得龙辰泽手中的黑笼子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下一瞬,外面传
来了极大的打斗声,接着,就有一龙元国的死侍摸滚打爬,慌慌忙忙的跑到了地牢之中。
“国主,我们被包围了,赶紧走,云昭国师百里竹带着岭北的三万精兵攻来了。”
“什么?孟玺他们人呢?”
“漠北国的世子已经带着人逃走了,国主,我们赶紧走吧。”
“云昭岭北大军,已到皇宫了?”
“国主,不仅如此,云昭岭南的五万大军,已经侵入我龙元地境,我们龙元国,已经被其大军攻破了。”
龙辰泽哗的一下看向君墨寒。
君墨寒在笑。
那笑容,如同鬼魅。
他们以为,四国控制住云昭皇宫,只要控制住君墨寒,一切就在掌控中吗?
“君墨寒,你竟然以自身为饵,引我们入棋局!”疯子!真是疯子!
君墨寒双眸寒星似剑。
龙辰泽提刀,想要解决完君墨寒再逃,可下一瞬,君墨寒身
后的那面墙,突然打开,这里,竟然是一处暗门,数十位黑衣人从中涌出,龙辰泽无奈,只得在死侍的庇护之下,一路狼狈仓惶的往外逃去。
此处赶赴云昭,龙辰泽带的都是精锐死侍。
所以逃跑过程中,且战且退。
一时之间,死侍死伤无数,可他的那条命,倒是保了下来。
在逃出云昭皇宫的时候,宫门旁边,一不起眼的宽大马车疾驰而出,从里面伸出了一只手,将龙辰泽拉上了马车。
车帘盖上。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好似什么都没发生。
在马车上,龙辰泽见到了孟玺和安羽,不愧为天下谋士,这辆马车,便是他们准备好的退路。
让龙辰泽吃惊的是,孟玺的怀里,用一米白色的长裳小心翼翼的包裹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女子,那女子,分明就是君墨寒所爱之人。
“孟玺,逃命关头,你竟带上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