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千茵被他灼灼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索性起身来到桌前。
“你终于来了,快些过来吃东西,我快饿死了。”
若不是茯苓一直拦着,她早就把东西吃完了。
“好,”
赫连城漆黑的眸子追随着前方的身影,腿也跟着上前。
凌千茵抱着白玉蹄花咬了一大口,喷香软糥,实在是太满足了。
“你真是不够意思,送琼兰郡主上独孤落离的床这么养眼的事竟然不带我去,没劲。”
赫连城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毫不作做的模样,心情大好,拿出帕子帮她擦掉小脸上的油。
“下次带你。”
凌千茵倒是乐于他在旁边默默服务,吃饱之后便开始说正事。
“你什么时候去岭南?”
赫连城的神色不由暗了下来,“今日不谈国事。”而且他也没说要亲自去岭南。
“我才不管你的国事,你要帮我找小哥哥,也就是你的二舅哥,这只是我们二人的家事。”
凌千茵说的义正词严,“再者,岭南之地离京虽远,可若是走水路也就两三日便会到达,若那伙盗匪真成了气候前来京城捣乱,你摄政王首当其冲的上前抵挡,一个不小心英勇就义,这硕大的城
王府岂不就便宜我了。”
她说的着实在理,可赫连城听着格外刺耳,“你似乎很向往当寡妇?”
凌千茵的眼皮猛的一抖,一不小心将真实想法暴露出来。
“说什么丧气话,今日可是我们大婚之日,我这只是跟你晓明利害,让你提前准备。”
“哦?”赫连城的眸子愈发暗沉,“原来千千还知道今日大婚。”
凌千茵顿时想到另一件重要之事,连忙擦了擦自己的油手,“那个,天色不早了,要不我帮你沐浴更衣?”
她帮他?
赫连城没想到凌千茵竟然如此直白,一时间反应不及。
凌千茵油腻腻的小手已经覆上他的,“都忙了一天了,刚刚在外面又喝了那么多的酒,你快些洗了好休息。”
她倒要好好看看他身上到底有没有那些伤痕。
“等等,”
赫连城洞悉一切的眸子漆黑幽深,反手将面前急切的女子拉入怀中。
“我们的合卺酒还未饮。”
男人独有的清冽之气萦绕周身,磁性的声音带着淡淡的酒香,仿佛轻盈的羽毛撩拨着她的心弦。
不,她要时刻保持清醒才行。
见赫连城将倒好的两杯酒端起,凌千茵在心中计算着今日
宾客的大概人数,皇室宗亲及文武百官少说也有二三百人,再加上他们的家眷,每人一杯,他赫连城也喝的差不多了。
“好,我们一起喝。”
凌千茵贴心的端起酒杯,顺势将左手小指和无名指中的小药片投入赫连城的酒杯之中,递于赫连城面前,用能掐得出水的声音说道:“王爷,请。”
看着唇边的酒水,赫连城却没有动作,反倒伸手抬起她轻巧的下巴,低沉的声音带着无尽的诱惑,“叫声夫君来听听。”
不知是他的声音太过于好听,还是他的眼神太深邃, 凌千茵的手不由微颤,鬼使神差的说了句,“夫君。”
赫连城的眼睛猛的一暗,拉着她的手将面前的酒水一饮而尽。
凌千茵心虚的想要缩回手,却被他直接揽入怀中,薄唇直接覆上她的粉唇。
她想要推开,却被他揽的更紧,挣扎间只觉得一股清流缓缓入喉……
浑蛋!
这酒中她刚刚下了迷药。
还未来得及调出空间里的解药,凌千茵便觉得双眼涣散。
该死!
这药的效果竟然如此迅速……
第二日,凌千茵是被外面的鸟叫声吵醒的,猛然起身,连忙又缩回被中,她
身上的衣服到底是谁脱的?
房中烧着银炭,小几上还烹着茶,而坐在一旁悠闲品茶批阅奏折之人正是赫连城。
感觉到动静,赫连城抬起头看着她,红鸾帐中,女子不施粉黛的模样楚楚动人,只能抬手将面前的茶一饮而下,来缓解内心的灼热。
凌千茵心虚的询问:“昨晚,我们?”
她极少如此娇羞,赫连城不由起了逗弄她的心思,“为夫不知,千千竟然如此不胜酒力。昨天晚上明明是千千说要服侍我沐浴更衣的,结果一杯就醉倒,本王只能勉为其难的自己动手……”
趁人之危还说的如此冠冕委屈,凌千茵的怒火直接冲至顶峰,抬手指着面前的男子骂道:“赫连城,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混蛋!”
可手刚刚抬出,便发现赫连城的目光落在自己雪白玉臂中的一点红梅之上,心中暗道不好。
穿越当日,她跟银发男子已经成事,这胳膊上纹上去的守宫砂不过是之前为了迷惑余氏和凌千妙所为,赫连城这色胚一定发现自己不是第一次这个秘密。
唯今之计只有先发制人,凌千茵连忙缩回手,凶巴巴的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胎记啊。
”
赫连城的眼中霎时闪过一丝玩味,“千千的胎记甚是好看。”
油腔滑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