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凌其江当即踹了随从一脚,吼道:“还不快快给爷凑银子去。”
随从无奈,只能强撑着开口:“公子,这院中可是一个铜板都没有了,要不再问二夫人借些?”
凌其江可是才在凌千妙出嫁前问她借了两万两银子,为此母亲还把他好一顿数落,现在他才不要再开口。
“再去给爷想别的办法。”
随从被凌其江踹的疼痛难忍,索性直接说道:“要不公子去地下钱庄借点儿?”
“这法子不错,”
凌其江正欲抬起的脚不由顿住,“反正再过三日便是凌千茵所说的治疗结束时间,到时候赚了银子我再将印子钱还了,神不知鬼不觉。”
他满脸喜气,似乎已经看到大好前程在跟自己招手。
大理寺别院之中,凌千茵这几日真快要被秀娘和茯苓给逼疯了。
眼看着婚期将至,这母女二人竟然盯着凌千茵绣喜帕,天啊,这还不如杀了她算了。
“小姐,”秀娘是个十分传统之人,虽处处依着凌千茵,可唯独这件事毫不让步。
“摄政王府那边虽是把喜服全都准备好了,可您这个新嫁娘也不能什么都不绣,没得被人笑话。”
茯苓小声说道:“小
姐放心,奴婢已经买了块半成品,这喜帕的花边和纹路大致绣好,您再将其中的花样补齐便可成事。”
凌千茵自认为自己下针利落,定位准确,即使隔着厚厚的棉服,也依旧能扎准穴位,可遇到布料便奇了怪了,半天绣了一朵花,还歪歪扭扭甚是难看。
“那个,要不我还是去药材铺子里看看……”
“小姐,”秀娘当即将正欲出门的她叫住,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苦口婆心的劝道:“老奴当时跟您母亲一起进的凌府,她虽喜爱医术,可女红也是极好的,老爷、两位公子和小姐的衣服皆是她亲手所制,偏偏到了小姐这里便是万般不行,老奴对不起她……”
“我绣,我现在就绣。”
头大的凌千茵只能乖乖的坐回位置上,重新拿起针线。
秀娘立即止住了哭,欣慰的笑了笑,“小姐辛苦,老奴这便去厨房给小姐准备宵夜去。”
茯苓同情的看了她一眼,也去厨房帮忙去了,留下凌千茵唉声叹气的绣着花。
一阵掌风袭来,窗棂微动,让凌千茵猛的抬头,手中绣花针直直的朝来人扔去。
可那人一个侧身,不仅躲过还微微抬手便将绣花针稳稳握于手中
。
“凌二小姐果然好身手。”
温润的声音从窗外传来,与此同时,一道黑影闪入房内。
凌千茵冷声说道:“世子的功夫也不弱。”
独孤落离满眼欣慰,一身黑色劲装也难掩他高贵温润的气质,想不到小丫头一眼就能认出他来。
凌千茵重新抽了根针,再次穿针继续手上的动作,“不知世子今日来可是要还欠我的诊金?”
“我今日来可有更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独孤落离神色微暗,他还没有她那帕子上的花朵有吸引力吗?
“你可想好了?”
凌千茵试了又试方才下针,对于他的询问有些心不在焉,“想什么?”
独孤落离微恼,声音不由沉了几分,“赫连城,你可确定要嫁给他?”
“怎么?”凌千茵想都没想,直接反问:“不嫁他我嫁谁,世子爷你吗?”
“你,”独孤落离一时语结,那句原本想了无数遍想问的那句“可愿?”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你可了解赫连城?”
“不了解。”
凌千茵眨巴着晶亮的眼睛,她跟赫连城不过是盟友而已,正所谓距离产生美,干嘛要了解他?
独孤落离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再次询问,“那你可知
女子嫁郎君如同投胎转世,一招不甚,极有可能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有,这么严重?”
想她凌千茵也是死过一次的人,还怕这些?!
见她根本没认识到此事的严重性,独孤落离索性将事情言明,“你快快把婚事退掉,若是赫连城紧抓着不放,本世子可以帮你。”
凌千茵却是在意另一件事,“世子可否先跟我说说,你到底服用了什么药物,可以将身上的焰寒毒暂时压制?”
那日帮他处理伤口,她特意取了些他的血做研究,他当时的血中确实是有焰寒毒的,可上次宫中她便发现他身上的焰寒毒不复存在,现在也是一样。
“凌千茵,”独孤落离满眼急切,他以为她是在逃避这个问题特意顾左右而言其他,直接上前伸手想要将她直接带离此处。
正在此时,一道凌厉的掌风直接袭来。
独孤落离连忙收回手,而那门外之人也瞬间来到凌千茵身边。
“世子可是想让端亲王白发人送黑发人?”
冰冷的话语带着浓浓的杀意,冷冽的气场霸道果决,让独孤落离一时间眼眸微闪。
不过,独孤落离很快便恢复如常,儒雅中带着与生俱来的高贵,声
音依旧温润动听。
“摄政王若想动作,又岂会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