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战打得舒爽，但一众弟子们却是伤了伤死的死。
如今还站在他们身后的，只有不到来时的三分之二。
莫辞看了一眼，质问的话顿时咽了回去。
“大长老三长老，如今要如何？”有弟子上前来问。
瑶姬道：“留下几人在此打扫战场，将一众弟子的尸身带回宗门安置，其他人与本座一道赶赴月朝边境。”
“大长老不必如此着急，那边自有宗主亲自带人前去协助，让弟子们休息休息吧。”莫辞说。
莫辞说完，瑶姬便道：“不必了，褚宗主不是柳将宜的对手。”青阳君如今败走，说不定也会赶过去相助。
她得过去。
不然褚宗主等人只怕不能全身而退。
“有劳莫长老驱动灵舟，带我们一行人前往边境。众弟子便在玉舟上有恢复休息。”而她，也需要时间恢复。
瑶姬的话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莫辞想拒绝，话到了嘴边，却莫名其妙咽了下去。
仿佛瑶姬身上有种很奇怪的力量，有种让无条件服从的力量，他饶是心头再多的不愿，也下意识地听从瑶姬的命令。
等他放出玉舟，立于舟前，掌控着玉舟前行的方向时，还在思考，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听话。
他下意识地回过头，想跟瑶姬理论理论。
却见瑶姬正坐在甲板上，双目紧闭，双手掐诀，正在闭目疗伤。
在瑶姬身边，是一众服了丹药后，也在快速恢复的众弟子们。
莫辞：“……”
满嘴的话顿时咽了下去。
罢了，就这么着吧。
宗主还在边境，他们不能不去。
边境离京都较远，玉舟在天上飞了足足五日，掌舵之人换了三遭，方才抵达。
看着下方空寂的边境，莫辞心头泛起一股浓浓的不安。
“大长老，怎么都没看到人？”莫辞扫了几眼，便发现了不对劲之处。
两国交战，应该有大军驻扎。
可瞧瞧眼前的边境，除了对面有一片士兵驻扎外，天朝这边竟然只有零星几处士兵营帐。
而最显眼的，则是边境处，那座金光闪闪的大阵。
“宗主他们呢？”莫辞看着那坐大阵，心里的不安愈发明显。
瑶姬也看到了那座大阵。
灭神大阵。
柳将宜倒是舍得下血本。
灭神大阵乃是地级大阵，所需真气晶石无数。而且想要以神通境修为困住天仙境修为的萧河，这阵中最少应在数百人压阵。
“好大的手笔。”瑶姬轻嗤出声，随即吩咐，“停下玉舟。”
“停下？”
莫辞疑惑地看向瑶姬，不解道：“眼前就是边境，我们不应该即刻赶过去相救到，怎么还停下来了？”褚太炎他们如今行踪不明，他们停在这里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瑶姬却摇头。
“本座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办”瑶姬转头，目光严肃地看向莫辞。
莫辞被她的眼神看得心头一紧。
……
“你说瑶姬重伤，当真？”柳将宜看着青阳君，顺手给他倒了杯茶水。
几日前，青阳君忽然带着一群人赶到此处。
两人见面，青阳君立刻朝他要了丹药。
收到丹药之后，他便带着人下去疗伤去了。
直到今日，青阳君才闭关出来。
柳将宜也是此时才知道瑶姬重伤的消息。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轻笑了一声。
惹得青阳君疑惑抬眼。
他看着柳将宜，后者面色垂着眸子，嘴角微微弯起，看样子心情极好，却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察觉到青阳君的视线，柳将宜敛下脸上的笑意。
他略算了下时间，道：“不过时隔多日，想必瑶姬如今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吧。”
“嗯，这倒是。”青阳君点点头，道，“不过你可要想好解决之道，这瑶姬仙帝可不是寻常人，这你大阵，未必困得住她。”
一想到自己精心准备的大阵被瑶姬轻而易举地破掉，青阳君的心情就很不好。
柳将宜闻言，冷笑一声：“你当我是你？”
“你只怕比我还不如。”青阳君顿时冷了下去，“你能有如今，不过是当年运气。若非我当年意外之下助你一臂之力，你如今只怕早已魂飞魄散了。”
柳将宜闻言脸色一滞。
他与青阳君的渊源，早在仙界之时便已结下。
当年自己被贼人重伤，能够逃脱一命，也正得了青阳君的援手。
虽说他当时只是意外出手相助，但他救了自己一命是事实。
否则如今哪轮得到他在这里大放厥词？
柳将宜道：“你答应过我，只要这次我助你拿下瑶姬，你我之间的因果便算是彻底了结了。”修士最怕的便是身系因果。
尤其是救命之恩。
若不还了，往后自己的修行路上必定阻碍重重。
这也是他之所以会与青阳君结盟的缘故。
至于命运轮盘……
哼，他只答应替青阳君对付瑶姬，可没说要将此物让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