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前年离得婚,我搬了出来,为了不增添不必要的麻烦,也一直没对外说起。”
夏海棠有点好奇:“为什么会离婚?”
陈卓年回答:“我现在想的是,人为什么要结婚,结婚带给两个人的是什么?”
夏海棠说:“两个人相爱,然后结婚,不是很正常的事嘛,大家都这样啊!”
“可是怎么知道那就是爱呢,遇到对的人多难啊!可能大多数人只是遇到一个感觉还不错的,处一段时间,觉得还行就结婚了。”陈卓年说道。
“两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确实要有足够深的爱,才能经得起这经年累月的消耗,单纯的喜欢和好感是不够的。”
“哎,扯远了,还是说说你吧!”夏海棠想多了解些陈卓年的情况。
“我就是这种情况吧,我们是大学同学,没有什么一见钟情,也没有轰轰烈烈,两个人自然而然走到了一起。”
“我已经记不太清楚刚恋爱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了,但应该没有对你的这种朝思暮想、牵肠挂肚的状态。”
“恋爱、结婚、生小孩,每一步都按着正常进度走着,小孩教育分歧、婆媳关系紧张、生活理念不同等等问题也随大溜发生着,时有争吵埋怨,但大多时候平平淡淡,说不上好,也谈不上坏。”
“我们就这样被生活推着走,沟通越来越少,彼此都听不进去对方的话,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成了一个屋檐下熟悉的陌生人,没有倾诉欲望,也不想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结婚纪念日,对方生日,常常过去了一段时间才突然想起。”
“虽然被日常琐碎裹挟着,但也没想过改变什么,可能大多数人的婚姻就是这样的吧,平平淡淡,不想折腾了。”
“如果不是有一天翻看她的微博,我不会知道这些年她过得这么痛苦,我以为只是生活平淡,以为争吵和矛盾只是生活的常态,但在她那里却是一道道结了痂的伤疤。”
“她不过是为了孩子,才一直在将就这早就想结束的婚姻。”
“她在微博里记录这些心情已经好几年了,虽然微博互相关注,但我从来没有打开看她的内容,她可能也是一直等着我看到。”
“在这长长的控诉里,有一条坚定了我离开的念头。”
她写着:“他呆过的卫生间气息已经无法忍受,我每次都要把排气扇开很长时间才愿意走进去,听到卫生间里传出他小便的声音,就无比烦躁。”
“我也才想起,她的一些东西我心里也是排斥的,比如晚上睡觉时,她只要转向我,我就会把头转开,躲开她呼出的气息。但可能对男人来说,只是当时一瞬间而过,不会像她记在心里、记录下来。”
“那个理论上应该温馨快乐,可以让人卸下重重伪装的家,对我们来说却是个无形的牢笼。”
“一个周末的晚上,我们进行了一次很少见的、没有互相埋怨的深入交流,仔细梳理这么多年来的相处,是怎么一步步走到现在这种境地。”
“却发现两个人都没有什么重大的过错,也没有什么明显不能忍受的缺点或毛病,就是一些生活琐事的矛盾被不再相爱的两个人不断放大。”
“最终比较一致的观点是,可能本就是两个不适合的人,把喜欢当成了爱,然后费力地对抗漫长岁月的冲刷。”
“这次敞开聊了以后,我也打消了她的顾虑,把房子、车子什么的都留给了她,我对生活的要求比较低,一个人怎么都能过。”
“也说好了,即使分开,对小孩还是一如既往。”
“分开后的这两年,我们的关系倒是处得更好,那么地熟悉,又没有了争吵,像是多年的老朋友。”
“总之,感觉还是一家人,谁有什么事会尽心尽力帮忙,只是过滤掉很多不必要的内心煎熬和无休止的互相指责。”
“我能想象现在如果还在一起,肯定还是互相折磨的状态。”
“没了,这就是我的故事。”陈卓年说完,自己喝了一大口酒。
夏海棠静静地听着陈卓年说着这一切,心里也想着自己的生活,她也很想倾诉她的内心烦恼,只是感觉还没到时候,陈卓年也没有问起。
“我以为到了这个年龄,已经看开了很多东西,感情的、生活的事也就这样了,但你让我感觉又活了过来。”陈卓年深情地看着夏海棠。
夏海棠叹了口气说,“下辈子你早点出现,我们早点遇见,好不好?”
认识陈卓年以后,那种深入骨髓、灵魂相互交融的感觉,让她魂牵梦绕。
“我也彷徨过,我们之间这种感情算什么。但我问过自己无数遍,如果只剩一天,你想和谁度过,每次心里想起的都是你,无一例外,我想这就是爱吧!”陈卓年离开椅子,从后面抱住夏海棠。
在红酒的作用下,夏海棠完全打开了自己,两个赤裸的灵魂在翻滚缠绵,无所顾忌、热烈奔放。
陈卓年温柔地一遍遍亲吻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耳垂,她的嘴巴,她的脖颈。
他像是在欣赏一件心爱的珍宝,轻柔探索。
夏海棠感觉自己的每一个细胞都被陈卓年的耐心和亲吻唤醒。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