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叫我璟哥:请问,我是刨了您家祖坟还是夺了您的妻?
请叫我璟哥:你跟我说说你到底跟我有多大的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坑我啊啊啊?是嫌我叛变的速度不够快,还是嫌我叫哥叫的不够甜,你告诉我!
请叫我璟哥:就问你给我挖这么一个巨坑到底图、什、么!
宋璟指尖在屏幕上戳戳点点,晏长卿的手机在西装内袋里“咕噜噜”。宋老爷子、方远和许恕都下意识地放慢了吃饭的速度,只有高峰三两口喝干净碗里的稀饭,十分实在地说:“我回去收拾下我高三的复习资料。”
说完,高峰就往外走,路过方远身边的时候,顺手拽了一把方远,“你也去收拾收拾你的,你文科比我好。”
宋璟:“……”
大可不必用如此认真。
宋璟很想给拖着方远走的高峰一个尔康手,然而,他爷爷正在看着他——他昨天刚答应他爷爷复读,不能今天就自打脸。
真的是被晏长卿坑死了。
宋璟实在没忍住,在桌子底下踩上了晏长卿的脚。
晏长卿眉梢轻动,不动声色地掏出手里,看见宋璟那一串咆哮,声音憋在喉咙里发出了一串闷笑。
不二:你要是真刨了我祖坟,我给你立长生排位。
不二:我的妻。
宋璟:“……”
卧槽槽槽!神特么我的妻!
宋璟手一滑,差点把手机掉进粥碗里。晏长卿笑着帮宋璟把粥碗挪开,不紧不慢地点着手机屏幕继续回复宋璟——
不二:没仇
不二:只有爱
不二:我是为你好
不二:哥叫得不够甜,以后多练练
至于图什么,现在当然是不能让宋璟知道的。晏长卿也没等宋璟回复他,直接收起手机,撸着宋璟毛刺刺的头顶,轻笑:“现在就练练?”
宋璟:“……”
晏长卿,您可做个人吧!
宋璟揉搓了一把瞬间通红的脸,没好气地拍开撸狗似的撸他寸头的手,翻给手的主人一个大大的白眼,从鼻腔里喷出一声轻哼。
宋老爷子不赞同地瞪了宋璟一眼,轻斥:“长卿让你练你就练,以前挺上进的小孩儿,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惫赖!”
宋璟深呼吸,在桌子底下用力碾着搭在晏长卿脚背上的脚,扯起嘴角笑着胡诌:“爷爷说的对,业精于勤荒于嬉,我应该听晏哥的,重新把精气神儿提起来,不能荒废了从小跟爷爷练出来的手艺……”
说着,宋璟站起身,眼尾余光瞥着晏长卿跟宋老爷子说,“我琢磨着我一年多没摸刻刀,怎么都得从基本功开始练起来。”
宋老爷子神色一缓,点头:“你那套家伙事儿还都在原来的地方搁着,想要就去收拾收拾带走吧。”
“不用,总不能来回趟儿地背着那么一堆东西跑,回头我在郾都再置一套。”宋璟说完,突然低头看向晏长卿,眼底沁着秋凉,视线故意在晏长卿脖颈上打着转儿,慢悠悠地说,“今儿时间不够,我就先好好练练磨刀的技术,给我那把拳刀重新开开刃。”
晏长卿:“……”
小兔崽子,跟他还挺来劲。
晏长卿捏住宋璟垂在腿边的指尖,不轻不重地捏着,轻笑:“倒也不用着急,你慢慢练,等你把刀磨好了咱再回郾都。”
嘶!
我怀疑你在蛊惑我提刀上叶家,然而,我并没有证据。
知道搞不过晏长卿,宋璟索性偃旗息鼓,抽回手上了二楼——话说出去,自然就得付诸于行动,他去二楼拿他那把他爷爷手把手教他做的拳刀。
宋老爷子跟着宋璟到屋外檐下看宋璟磨刀,餐厅里只剩下了许恕和晏长卿。看着垂着眼,跟品鲍参翅肚一般,慢悠悠喝花生红薯粥的晏长卿,许恕嘴角抽了抽,面无表情地说:“你不该把宋爷爷扯进来。”
晏长卿撩起眼皮子,看着许恕,无奈道:“恕哥,我只是单纯地想孝敬一下宋爷爷。”
许恕看着晏长卿没吭声,但眼神里的意思十分明确——少敷衍我,你这话拿去蒙宋璟那个小蠢蛋,小蠢蛋都不信。
晏长卿:“……”
啧!
他就不能单纯一回了吗?
晏长卿想了想,顿时觉得脸有点疼——他的目的确实并不单纯,只不过这一次的不单纯算计的不是晏家,而是那个一门心思跟他做“精神伴侣”的小兔崽子。
晏长卿慢条斯理地喝完香糯可口的地瓜粥,还是决定跟许恕交个底——许恕是他“兄长”,他动了“盘”小兔崽子的心思,于情于理都应该让许恕知道。
和盘托出心里的算计和打算,晏长卿拍拍满脸一言难尽的“许妈妈”的肩,慢悠悠地晃出了小楼。
挂上半空的朝阳带着秋天清晨特有的凉洒进院子里,给坐在檐下的祖孙俩罩上了一层清清爽爽的光晕。
晏长卿倚在门框上,不动声色地看着宋璟。
宋璟嘴上说荒废了一年多,需要重练基本功,然而,从小学到大的手艺其实想荒废都难。就像他,五岁前一直跟在他妈妈和宋爷爷屁股后边看他们磨刀、雕版、印刷,以至于他打眼一看就知道宋璟那磨刀的动作熟练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