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叮当今年7岁,是宏光小学一年的学生。
他还有一个4岁的妹妹,叫小蜻蜓,在读幼儿园小班。
他的妈妈叫许婷,在饭店工作,爸爸叫朱强,在外面打工,不过小叮当对于爸爸的记忆只停留在妈妈每次打他和妹妹时的咒骂中。
天刚亮一会小叮当便从床上爬起来,熟练的给自己和妹妹找了长衣长裤穿上,然后像以往一样站在小矮凳上给自己和妹妹一人煮了一碗泡面,泡面太烫,等泡面凉的时间他用扫帚将满地的烟头、啤酒罐、花生壳等垃圾都扫进垃圾桶里。
吃完泡面才六点过几分,小叮当站在小板凳上将碗洗干净放回碗柜里,然后给妹妹背好书包,再给自己系上鲜艳的红领巾,背着书包拉着妹妹的手一起走到妈妈的房门前,轻轻的敲了敲,说,“妈妈,我和妹妹上学去了。”
打开门,刺眼的白光和喧嚣的声音如潮水一般涌来。
小叮当垫起脚趴在清灰的水泥的栏杆上向下看,只见一堆认识的叔叔阿姨公公婆婆围在垃圾堆看热闹,然后好几个警察叔叔也走了过去。忽然小叮当看见了经常给他和妹妹买糖吃的李瑜叔叔,于是他热情的招手和他打招呼。
他脆生生的喊道:“李瑜叔叔早上好!”
李瑜抬头对上小叮当明亮干净的眼睛,脑袋一嗡,掉头就往楼上奔去,他一把将小叮当从栏杆上扯下来,紧张的问他,“小叮当,你看见什么了?”
“好多叔叔阿姨公公婆婆在垃圾堆那里,是要排队倒垃圾吗?”小叮当天真的问,“好多人,那我也要快点下去排队,晚了上学就要迟到了。”
“小叮当,小蜻蜓……”李瑜看着一大一小两张纯真的脸,张了张口,怎么都说不出他们不是在排队倒垃圾,是在看你们被人杀死的妈妈。
南城市公安局
李瑜坐在问询室外的长椅上,他没想到只过了一夜他又来到了这里,他抬头茫然的看着穿着制服来来去去的刑警们,又垂下头手肘撑在大腿上感受着胸膛里距离跳动的心脏,像在沸水里不停翻滚的鸡蛋,直到现在依旧没能从刚才看见许婷尸体时的惊吓中缓过来。
昨晚上还鲜活的人,今天就变成了一具尸体。
生命还真是变幻无常,时时令人措手不及。
“你是李瑜?”
李瑜抬头看向站在面前的男人,男人个子高大,没有穿警服,长得十分英俊,神情严肃,浑身都透着一股正义的气息。
“我是。”
“我是特殊案件调查科科长,言禹。昨晚你是最后一个见到死者许婷的?”言禹问。
“如果她没有出门的话,除了小叮当和小蜻蜓的话,是我。”李瑜回答得十分严谨。
“请你跟我来一下,需要你配合我们做一些调查。”
李瑜起身,跟在言禹的身后走进一间问询室,他环视了一圈,和昨晚的并无差别,只是坐在对面的人换了而已。
“你最后看见许婷大概是几点?”
李瑜记得很清楚,“一点左右。”
“这么准确?”
“昨晚离开警局的时候是十一点十分,因为下大雨所以我打车先送了何念祖,也就是我同事回家,然后我在回去,到家的时间是十二点,等我洗刷完上床已经是十二点二十分,但隔壁又传来了许婷打骂孩子的声音。”李瑜停顿了一下,提到许婷他的语气也变了,十分的厌恶。
“许婷就是个神经病,只要打牌输了回来喝点酒就要打孩子,平时我们邻居也经常说她,不过越说她下手打得越狠,时间久了我们也就不敢再说她,只等她打累了,两个孩子也就得救了。不过因为今早我是早班,需要六点半到医院,孩子的哭声和许婷的咒骂实在吵闹得我睡不着,忍了半个小时还没见她停手,我才起床出门找许婷让她安静些。我回到屋后果然没在听见哭声,当时我看了时间,是凌晨一点。”
“后面你有再听见什么动静吗?”言禹看着李瑜问。
“没有。”李瑜摇头,“我睡眠浅,昨晚雨又大,所以我戴了耳机。”
另一间办公室里,韩乘并没有直接和被害者许婷的两个孩子交流,在陌生的环境里小孩子都是比较抵抗和害怕的。他坐在一边,让小叮当和小蜻蜓拿出书包里的书自己看,让小孩子先适应环境。
sci的调查小组里现在还缺一名优秀的心理师,在找到这名合适的心理师之前,和受害者家属或者小孩子交流的重任一直是由韩乘和顾停在做。
“叔叔,是不是我妈妈出了什么事?”小叮当是个敏感的孩子,一大早他和妹妹就被带到了警察局,在这里呆了这么久也没有看见妈妈,他就开始怀疑起来。
“为什么这么问?”韩乘走过去,蹲在小叮当的面前,轻声的问。
“是不是我妈妈打牌输钱了,你们要抓她?”
韩乘摇头,“不是。”
小叮当也看着韩乘,漂亮的眼睛转来转去,思考,“那是因为妈妈打我和妹妹,所以你们要带着我们,让我们和妈妈分开吗?”
韩乘也看见了小叮当和小蜻蜓身上的伤,简直可以用恐怖至极四个字来形容,他摸了摸小叮当柔顺的头发,问他,“你愿意和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