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
这几张设计图按照管理本来是他直接发过去问的,只是今天,素来不在意这些琐事的男人忽然把那几张图要了过去。
能坐到首席助理这个位置,察言观色和审时度势是最基本的能力。
陈朗无声取走文件,看到面前神色晦暗不明的男人时,知道这个设计选择大概还没有结果。
陈朗从商柏衍一毕业回国就跟在他身边工作,几乎了解他所有的习惯与风格,他能理解并佩服商柏衍工作上的每一个选择与决策,唯独在秦倪的事上,陈朗发现自己永远摸不透。
起码当时在他的认为中,自己年轻的老板并不会这么早就结婚,即便是为了应付家里,结婚对象也不应该是从前圈子里出了名的不学无术,刁蛮骄纵的秦大小姐。
众所周知,圈子里那些不学无术任性挥霍的二世祖们,向来在鄙视链的最下层。
然后当他以为这个位于鄙视链最下层的秦小姐说不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迷倒了自家老板时,两人婚后的现实又告诉他,二世祖们空荡的头脑名不虚传,变成商太太的秦小姐空有那个美貌,实际根本没有那个本事。
作天作地异想天开的性子倒是挺有看头,却始终留不住自己醉心工作的丈夫。
然而现在,从商柏衍告诉他去拍那颗钻石开始,陈朗发现似乎又和他以为的不太一样。
商柏衍看陈朗取走签好的文件,带上门。
办公室再一次恢复寂静。
男人凝望落地窗外空洞的黑夜,眼前却又一次浮现那天晚上,衣帽间里,跟秦倪的争吵。
争吵的最后以秦倪低头的一句“对不起”作为结束,她也并没有任性玩起出走,那晚过后依旧好好待在家里。
仿佛那晚她从来没有哭着提出离婚,仿佛他没有冷静的告诉她,这个世界不会围着你转,没有人会一直纵容你。
一切似乎都依旧正常,平静到没有任何激烈的痕迹。
可是是有不一样的。
男人闭目,此刻眉心终于深深锁出痕迹。
无论是之前那句“随便”,还是如今,迟迟没有回复的微信。
一颗价值连城的钻石,在两人中间也激不起半点波澜。
你不再是小孩,这个世界不会围着你转,没有人会一直纵容你。
商柏衍一遍又一遍地回想着自己那晚说过的话,理智告诉他这样说没错,可是心底,似乎又有一个声音,在否定他说过的每一个字。
商柏衍记得自己刚回国的时候,一场朋友的局,也不知谁就提起了秦倪。
人以群分,他们那些人中间,似乎一直都没有什么人喜欢秦倪。
朋友说谁记得秦家从前那个不可一世眼高于顶的公主,爸爸突然车祸死了之后妈妈竟然改嫁给小叔,小公主一夕之间跌入泥里变成讨人嫌的拖油瓶,听说如今在家里还要处处看堂妹脸色。
余人即便不喜秦倪也都唏嘘,毕竟之前谁都知道,秦明远对秦倪这个自己唯一的女儿,可以宠到什么无法无天的地步。
……
商柏衍伸手再次拿起手机。
微信上依旧没有秦倪的回复。
她这几天去跑通告了。
具体什么通告内容,商柏衍发现自己并不知道。
他忽然想起那个秦倪问过他的,问他要不要去一起上的夫妻综艺。
即便知道秦倪已经换了其他通告,商柏衍还是用手机搜了一下那档夫妻综艺的名字,综艺这两天已经开播了,首播看起来很是火热。
商柏衍看了看夫妻综艺里几对夫妻拍的极为甜蜜的旅行照片,退出去。
搜索引擎下面不少当前热搜词条。
商柏衍随手翻阅,视线并没有在正被热搜的“秦陆漫漫”上作什么多余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