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就发了热。
安如月听完,听了裙摆就直冲冲又寻去华凌风院里。
屋外只留了一个小厮,小厮见是她来,没有拦她。
卧房的门她也推得十分顺手,环顾一遭,里头竟然连个照看的人也没有,唯有鼻尖还能闻到浓浓的药味。
她有些生气,快步行至榻前。
只见晚膳前还目光灼灼的男子,眼下面色微微发白,衬的如玉的脸有种说不出的俊逸。
安如月伸出手,学着母后从前照看自己时模样,用手背在男人额上贴了贴。
好烫。
仔细想想,似乎在给华凌风上药时,他的手掌就比寻常时候要烫上一些了。
不知是否因她动静大了些,榻上本合目熟睡的华凌风眉头皱了皱,倏地抬手,将她还贴在他额头的手腕牢牢握住。
人分明还烧着,还是在昏睡中,力道竟然出奇的大,拽得她手腕生疼。
安如月鼓嘴挣扎,“华哥哥快松手,你弄疼我了。”
不说话还好,她开口,也不知榻上之人到底是否听进去了,反加重了手上力道,循着她的手,使了巧劲。
她的力气不如华凌风她是知道的,可也没料到华凌风如今卧病在床,仍旧可以轻易把她牵制住。
安如月本就是俯身在看他,经他这股巧劲一带,扎扎实实一股脑就栽到了男人身上。
一时间,她不知要先怪华凌风病了还欺负她,还是要先担心自己这一跟头下去,受伤又发热的某人会不会加重病情。
她“哎呦”一声,用空出来的手勉强支起身子,抬头看见刚刚还在睡梦中的男子已睁开了眼,眸底有些不加掩饰的疲惫,以及她看不太懂的情绪。
早知道动作就再轻点了,打扰人休息。
安如月抿抿唇,慢悠悠反应过来,自己还在人家身上趴着,只好移开目光心虚道:“你刚刚拽我,我才摔过来的,没有要占你便宜……”
给他换药的时候,他就说她占便宜了,这回可得好好解释清楚才行。
男人并未作任何反应,她只好再次挣了挣被死死握住的手腕,提醒道:“华哥哥,你快松手,很疼的。”
许是发热的缘故,此刻的华凌风,不似往常那般温柔,眼中多的是晦暗不清的情绪,明明还很虚弱,却让人觉得格外危险。
他应当是听进去了她的话,手上松了些力道,却没有彻底将她放开。
安如月只当他还昏昏沉沉不大清醒,蹑手蹑脚地在他身边跪坐好,伸手去掰男子缴住自己手腕的手。
她从前受寒发热,也会转不过脑子,偶尔说些胡话,可更多的时候,连说胡话的力气也没有。
捣鼓半晌,腕上修长的手指分毫未动,她禁不住羞恼:“你松松手呀。”
耳边响起他一声轻唤,声音沙哑。
“皎皎。”
安如月还是耐心地应答:“怎么了?”
只是下一瞬,她再安心不起来了。
好不容易爬起来才坐好没多久,因着那一只被擒住的手腕,男人再度发力,她便再次栽了下去。
周身被草药味包裹,华凌风终于松了手,只是旋即又揽住她不紧不慢翻了个身。
一息间,她已枕着华凌风一只手,背后被男人左臂圈住。
料是再迟钝也该知道,此举有多荒唐。
安如月脑袋嗡嗡作响,脸颊霎时滚烫得几乎生烟。
她纠结着想要挣扎,又担心会碰到华凌风伤口,只得扭扭捏捏试图从他怀里钻出。
才磨蹭出去一点,男子的手倏地收紧,他本就肩宽体长,安如月显得愈加娇小,几近要被他的身形吞噬。
她被箍在怀里,耳畔传来喑哑低沉的嗓音:“不准走。”
像是在命令,霸道执拗,忧愁而贪恋。
不知怎的,她想起自己儿时生病,似乎也是这么拉着父皇,要父皇陪陪她的。
可又有些不大一样,她说不上来。
便当是安慰一下病人吧,他的伤病,也是因她而起。
思虑许久,安如月艰难地在他怀中寻得一片可动弹的空隙,伸出手拍拍他的头,用慰抚孩童的语气,别扭道:“我不走,华哥哥乖。”
恍惚中,她好像看到华凌风眸底闪过笑意,意味不明,不等她看清,男人复合上眼,将头埋入她的颈脖,吞吐灼热的气息,又烫又痒。
“呜……”
这若是让皇兄知道,是她的腿先断,还是华凌风的腿先断呢?
她今夜,应当是睡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