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觉地被蛊惑。
不知为何,她竟觉得安稳了许多。
于是她摇头,认真道:“听皇兄和华哥哥的,我就在此处,不回去添乱。”
方才着急想回宫本就是担忧大皇兄因她失踪受罚,倘若真如大皇兄和华凌风所言,父皇给了大皇兄时间戴罪立功,而在未摸清刺客底细前,她即便回了宫,也仍有人会在暗中作祟,倒不如她安心留在这里一段时日,等大皇兄接她回去。
至少不会再次成为旁人中伤皇兄的机会。
这般想着,她眼神又坚定几分。
华凌风眼中笑意愈深,只悠悠回了句:“都依你。”
都依你——
这几个字她总是在他口中听见,大有一副对她言听计从的架势,她每每听见,心底深处便有什么随之一动。
这次亦是如此。
恃宠生娇,兴许就是这么来的。
她可不愿做娇蛮任性的公主。
安如月抿唇,抬眸直勾勾看他许久,才终于将憋在心中的疑问从嘴里吐出来:“华哥哥,你为何总是这般惯着我……”
对他而言,方才坚持不让她回宫才是对的。
纵使他手眼通天,在宫中时刻护她,只会比眼下更加麻烦冒险。
她似乎看见华凌风笑意一滞,不过只是一瞬,那一点异样很快便被不着痕迹地掩去。
“若我记得没错,这个问题,皎皎应当问过我才是。”
她没有由他搪塞,直勾勾盯着跟前的男子,歪歪头等他回答。
华凌风见状,剑眉轻挑,移开与她相交的视线,思索片刻,才慢吞吞道:“我为臣民,你为公主,臣民听公主令,本就理所当然。”
好一个臣民与公主。
她一时间竟说不上他这话的错处。
只是听闻这番话后,心底某处生出的光火,似乎也草草熄灭下去,换之而来的是些许失落。
安如月撇撇嘴,抱膝坐在榻上,眼睛盯着地面,不再看他。
“我还以为,华哥哥是喜欢皎皎才会对我这般好的呢。”
兴许是真的恃宠生娇,她说这话时,带了点小脾气,语调软绵绵的,像是在自顾自嘀咕,但又让人能清晰感受到其中控诉之意。
话毕,她没忘悄悄侧首飞快地看一眼身旁的男子。
只这一眼,便让她懵住。
刚刚那个还面带笑意满目温柔的华哥哥,不知为何,像是变了个人一般。
若她眼神没错,她似乎看见华凌风眉头微皱,看向她的目光,也变得有些奇怪。
有种说不出的凛冽,但又十分炙热。
若非要说在哪见过,倒是与四皇兄谈及在秋狩场上狩得多少猎物时,有几分相似。
她似乎说错话了?
安如月忽然语塞,未经历过这般场景,一时之间,竟不知是该及时补些好话先将人哄住,还是该早早开溜。
于是她拢了拢肩上的外衣,盯着地面慢悠悠往边上挪了挪,离华凌风所坐之处,远了那么几寸,仿佛这几寸距离,能让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变得不那么热烈一般。
显然,话已经说出,她的小动作并不会对当下情况有什么补救。
她没敢再使者性子胡言乱语,房中一片寂静,良久,只听男子沉沉开口——
“我若说喜欢皎皎,才对皎皎这般好,你打算如何?”
又是这蛊人的语气,只是这次他言语比往常明显多了一份轻挑,颈脖处亦传来男人温热的鼻息。
她宛如惊弓之鸟,猛地缩了缩脖子,下意识便扭头想去看他,却猝不及防撞见近在咫尺的一双星眸。
瞳孔中映出一个神色懵懂,有些惊慌的姑娘。
她面颊倏地变得滚烫。
不等他再次说话,安如月已转身再度钻入被中。
锦被扑腾出一阵小风,华凌风饶有兴致地支手坐在榻边,垂眸看着又裹成一团的姑娘,分毫都未打算再放她一马,而是愈加放肆、一字一顿地问她——
“皎皎不愿回答,可是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