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吗?”顾良忱的心怦怦作响。
“嗯。”余温沁的鼻音很重,“你不是说明天还有工作要完成,早点睡吧。”
巨大的惊喜砸在了顾良忱身上,她望着周遭的黑暗,一种不切实际的感觉蔓延开来。
“温沁?”顾良忱不可思议地唤着她的名字。
“怎么了?”余温沁睁开眼睛,带着睡意的声音显得温柔又软糯。
顾良忱坐起身,拢着被子道:“我怕打扰到你休息。”
余温沁捏着眉心,阖眸又睁开,良久道:“从前也一起躺过,不要扭捏。”
月光透过窗帘间的缝隙钻了进来,隐隐带来些光亮。坐在床上的顾良忱勉强能看清余温沁的面部轮廓。
她小心翼翼的沿着床铺边沿落脚,宽松的睡裤滑了上去,露出瓷色的脚踝。
余温沁听着窸窸窣窣的声响,主动让出一个人的位置给顾良忱。
顾良忱抱着枕头摆在余温沁的脸旁,轻轻躺下。
这块褥子还保留着余温沁的体温,顾良忱嗅着淡淡的茉莉花香,僵着半身,连翻身都觉得艰难。
地面空间有限,只容得下一床被子。
余温沁怕顾良忱再次着凉,抬起身来,替她掖好被角。
茉莉花香愈发馥郁,彻底笼罩住了紧张的顾良忱。
“睡吧。”俯在她身边余温沁发丝似有似无地扫着她的下颌,带来痒痒的触感。
她们并肩躺着,不再言语。
床头柜上摆着闹铃,滴滴答答的声响在静谧的夜晚分外清晰。顾良忱不敢动弹,她就这样躺着,安静地感受着时间的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余温沁的呼吸慢了下来,温柔而又绵长。
顾良忱在思念与渴望的情绪中侧过身来,凝望着余温沁的眉眼。
适应了黑暗,她的视线里,余温沁的五官渐渐清晰了。
余温沁不是浓颜长相,她的五官并不精致立体,但组合在一起就显得恰到好处。“相由心生”这个词在余温沁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她光从长相就让人觉得舒心——眉眼干净温柔,笑起来让人如沐春风。
有些人生来就有亲和力,顾良忱在心中道。
不知失神了多久,顾良忱觉得周遭温度在攀升。
余温沁的被子要比一般的空调被厚实些,顾良忱又是个一向怕热的人。
上边传来轻微的呼噜声,是床上挤着三只猫主子发出的。它们占有顾良忱的空调被,迫使顾良忱放弃了换被子的想法。
顾良忱轻手轻脚地从被子里探出半个身体,感受着凉爽的空气。
睡梦中的余温沁似有所觉,眉心微动。
顾良忱怕吵醒她,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令她措手不及的是,睡意朦胧的余温沁翻了身,挤占了她的位置。顾良忱的后背抵着床沿,凉气窜了上来。
这下,她是真的彻底动弹不得了。
僵持了几分钟,顾良忱觉得自己的胳膊都要发麻了。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余温沁又有了翻身的趋势。然而顾良忱还未来得及欣喜,一条手臂压了上来。
睡着了的余温沁体温要比故意在外边大喇喇吹凉风的顾良忱温暖得多。戌时汲取到了凉意,余温沁整个人都贴了上来,几乎快埋进了顾良忱的怀里。
心快跳到嗓子眼了,顾良忱喉头发紧,被余温沁触碰的地方酥酥麻麻,仿佛有电流在游走。
说起来,她本不该这么纯情。她和余温沁之间早就有过了肌肤之亲,拥抱、接吻、做'爱,一切情侣间能发生的,她们都发生过了。
思绪纷杂的这几分种里,顾良忱脑海里浮现了太多带着欲望的回忆。
她发紧的喉头艰难地吞咽着,顺着回忆的线索发现了余温沁锁骨间的小痣。
过去的她很爱亲吻余温沁的这颗痣,失控时甚至会放肆地留下自己痕迹,企图彻底盖住它。
余温沁习惯了将温柔刻进骨髓里,就连推拒也是温温柔柔的。
第一次尝试是在大三的寒假,她借着假期旅行的借口住进了余温沁的家。余温沁的父母只当她是女儿的好友,从未多想。
那时候是冬天,她们在和今天一般静谧的夜晚接吻,蒙上棉被,最后压抑着所有的声音一步步走向深渊。
学生时代太青涩了。
做这一切时,顾良忱和余温沁都在颤抖。
她比余温沁更主动,年少时内敛的余温沁脆弱又敏感,她在攀升的温度中红了眼眶,最后咬着唇瓣,流着眼泪承受着这一切。
穿过不到两米的廊道就是余温沁父母的房间,紧张与刺激并存。如若不是这次,顾良忱可能一辈子都觉察不到自己还有这么疯狂且阴暗的一面。
平日里见不得女朋友掉眼泪的她,好喜欢低声啜泣哭着讨饶的余温沁。
结束后许久,余温沁的眼泪都没停下,心疼的顾良忱吻着她的眼角安抚,终于看着她在混沌中沉沉睡去。
当顾良忱从回忆中抽身时,余温沁的手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搭在了她的腰际。她的膝盖贴着顾良忱的,宽松的睡衣大片大片的压在胳膊下,露出了锁骨下白皙的肌肤。
“求求了,和我隔开些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