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
江连苏涨红了脸,惊觉面前的人确实不是简单的人物,自己必须要想个好的由头才能摘干净,还不能被绕了进去。
“我先问得你,我是良民你是吗?”
男子替他掖了掖被子,沉默一瞬,“你当真想知道?”
江连苏心里一咯噔,“我………”
这人笑得奇怪,黑暗中隐藏着的怪物一般,总之身后绝对不止错综复杂这么简单。
自己应该知道吗?不,没那个必要,还是不要招惹什么祸害了。
“算了算了,你只消告诉我你叫什么,何时走,会不会连累与我?”江连苏摆摆手。
男子低垂了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早知如此,你还不如直接扔我在那荒山野岭,也不必有这么多事了。”
江连苏用腿踢了踢那人,“你以为我不想?”
“你可以叫我…”男子顿了顿,似乎思考了一瞬,“你可以叫我周与川”。
“而且我现在无家可归,还有我想与你生活在一起。”
江连苏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你什么意思???”
周与川似乎用尽了勇气般道:“这些日子以来,我大概也清楚你是做什么的,我不嫌弃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不愿意!你滚!”江连苏声音带上了点颤抖。
“我本是匈奴人,因为往来中原贸易,从小便学习两门语言。至于我身上的伤疤,则是因为长期转运货物被截道匪徒所伤。”
江连苏道:“所以说,你想说什么。”
“咳”,“我想说,我也是良民。”
一瞬间空气仿佛安静下来。
两人对视着,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氛。
周与川看着江连苏平静甚至有些想笑的表情道:“你怀疑我是反贼,可我并不是,那个阿云的死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装傻是因为要避开仇家,你如果拉我去见官也不是不可。”
江连苏张了张嘴,“当真?”
周与川站起身来,“当真,只不过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浑身上下顶着一个被单,我怕还不到衙门,就因形象猥琐被人捉了去。”
“…………”
周与川又开口道:“准确的说,我是逃出来的,而且,我家世不好,也恐家人找上门来与你不便…”
江连苏回忆涌上心头深有感悟,莫非真是自己误会了?
“好,那我就信你一次。”
周与川面露喜色,“你愿意嫁给我?我一直想在这里安家平平淡淡的生活下……”
“别扯!谁愿意嫁你!”江连苏面皮儿发烫。
“可我们已经在一个床上坦诚相见三天了…”
“闭嘴!”江连苏舌头打结,“谁跟你坦诚相见了?那是你自己……”
“我阿娘说,你们最为讲究男女大防…”
江连苏目光凶的要吃人,“狗屁!我那是因为穷,你再多嘴,我就扔了你!”
周与川只能闭嘴,环顾周围承重墙,好像…确实如此?
看了看面容憔悴的江连苏,站起身,推门就要出去。
江连苏有点懵:“你干什么去?”
周与川回眸一笑,“我又不是被通缉的反贼,我为何不能出去?况又无任何吃的,我把我随身用品当了一些去,总不能饿死人的。”
不等江连苏开口,周与川推门出去。
莫非?一切都是自己多想?
江连苏翻身躺在床上,以为救了个金山,金山变成刀山,现在又变成土山。
那自己这些日子担惊受怕是为了什么?
虽不能给自己带来些好处,如今还有什么奢求,退而求其次,不搭上命就好了。
“等等,那人莫不是跑了吧?”
现在大晚上还是雨夜,城门关闭出不去,城内药铺当铺又没开业…这去哪里寻药和吃食?
自己当真病糊涂了!江连苏激动的又开始咳嗽起来,浑身无力,躺在床上心如死灰…
周与川出了屋,趁着夜色,翻墙跳树而去,没有一丝留恋。
眼下时间紧迫,若是再不快些,那人如果封城挨家挨户的搜查,自己绝对是要被捉了去。
如果死了也就算了,关键自己活下来了,如何不珍惜?
也不知屋内女人用了什么办法,将自己安全隐蔽的藏匿下来,将近三天。
不过既然他们没有发现,那也就是绝对没有泄露。
根据之前城中形式,估计以为自己被河流冲到下游去了。
但是也不能掉以轻心。
偷摸来到城楼,看看能不能出的去。
城楼好像一片祥和安静,可其中又暗藏杀意,一场鸿门宴。
周与川闭上眼睛感知:“城门左侧两人,右侧,五人,东南方向十人,门楼附近,十九人…”
完了,出不去了!
这可如何是好?
之前那个女人既然能把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送进来,想必她有什么办法?
不能打草惊蛇,周与川无奈只能乖乖打道回府…
走到人家菜地偷偷扒了几颗萝卜,又摘了几个毛桃儿,为了掩盖自己,又假装笨拙小偷,不小心打翻了人家的花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