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心跳怦怦然。
被骂、被打也认了。
她就是他的老婆,她抵赖不了了。
“爸的身体……到底怎么回事?”唐俏儿揉着眼睛,忧心忡忡地问。
“医务组的人过来了,但是条件有限,除了暂时稳住病情外也做不了什么,要去医院进行进一步检查。可是……伯父不愿意去。”
唐俏儿气得不行,“都到这个份儿上了,他还要什么面子啊!面子有命重要吗!”
沈惊觉捏着她颤抖的小手,苦笑,“说真的,像伯父这样高贵了大半辈子的人,面子保不齐真比命重要。”
士可杀不可辱啊!
“上次柳逐云过来闹成那样,这次也不能叫随风哥哥过来帮忙了。”
唐俏儿郁闷地叹气,“要是老万缺胳膊断腿我能行,神经内科方面,我真的太不专业了……”
“说到底,都怪我。”
沈惊觉愧疚得满腹苦涩,“一定是那个药的问题,药效过于
凶猛产生了副作用!我考虑得太片面了,不该轻易给伯父用的!”
“惊觉,怪谁都怪不到你,千万别自责。”
唐俏儿轻抚他的脸颊,然后走到父亲身边。
此刻的老万背对他们躺在沙发上,盖着毯子,一动不动。
唐俏儿鼻腔酸得厉害。
从小到大,父亲的背影于她,都像不可逾越的巍峨高山,儿时站在她面前为她挡风遮雨,长大了屹立在她背后,成为她坚实的依靠。
然而此刻,她却觉得父亲一下子就老了。
他悄无声息地蜷在那里,成了个可怜的,形如枯槁的小老头。
“老万,喂喂喂。”
唐俏儿蹲在他沙发旁,轻轻推了他两下,尽量用轻松的语调,温柔地劝慰,“怎么啦?不好意思啦?
害,有什么大不了呢,都什么年代了,谁还会把这件事挂在嘴边哔哔个没完?拉爆人品下限吗?
再说了,整个KS都是咱们唐家的,换我,我在大门口拉泡屎,他们都得围过来夸我的屎香,谁敢出去乱讲?!”
沈惊觉、齐秘书:“…………”
虽然他们都知道,大小姐这是在安慰唐董。
但其实,换个文明点的说辞应该更好。
唐万霆依然背对她,一声不吭。
“老万,您可是大风大浪都过来的人,不会被这么一点小事搞垮吧?”
唐俏儿心里有些急了,“老万头!你能不能别这么孬啊,振作一点啊,你还有那么多孩子那么多老婆要管呢,你倒下我们怎么办嘛!”
“俏俏。”
唐万霆终于开口,嗓音沙哑得几乎要听不清他在说什么,“爸爸让你很失望吧?”
唐俏儿心口一缩,“爸,您在说什么啊,没有啊!”
“连我都厌恶我自己……你们一定也觉得我麻烦极了。”
唐万霆身子僵硬地动了动,蜷得更紧了点,“俏俏,那一刻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我想的是,还好,你母亲走得早一点……
不然,她看到现在的我,该有多嫌
弃,多失望啊……”
他不是忘了沈惊觉就在旁边。
他能这样,毫无顾忌地展露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恰恰证明,他没有再把沈惊觉当外人。
“爸……”唐俏儿唇瓣颤动着,哽咽难言。
“惊觉。”
“伯父,我在。”沈惊觉忙上前一步,与所爱之人并肩。
“以前,我恨过你,骂过你,打过你……还一次又一次地想强行把你和俏俏拆散。我知道自己很过分,但现在……我想恳求你原谅我。对不起啊。”
沈惊觉受宠若惊得整个人都呆住了,不知所措,语无伦次,“没、没有伯父!您千万别这么想,我从未怨过您,我也从未觉得您有错,您完全不用跟我道歉!”
“以后……我就把我这最疼爱,最宝贝的女儿……托付给你了。”
唐万霆瓮声瓮气地道,“我知道,你的人品,你对俏儿的爱,都是毋庸置疑的。
只一件,你要好好经营沈氏,以后要混得像我一样有钱,不要让我女儿跟你过一天穷日子,除此之外,我就无话可说了。”
齐秘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角眉梢都透出抑制不住的欢喜!
沈惊觉心跳如擂鼓,炯炯明烈的目光与身边娇羞的小女人对视,“请您放心,我会继续努力,将世上所有美好的一切,双手捧到俏儿面前。”
可唐俏儿想要的,早已得到了。
于她而言,世间最美好,是沈惊觉对她的爱。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
唐俏儿见是大哥打来的,立刻接听:“大哥!”
“俏俏,齐叔联系我了,爸那边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唐樾嗓音低沉,却依然镇定得令人心安,“你和惊觉马上带爸来咱们唐家的医院,随风正和我在一起,他来为爸诊治。”
“随风哥哥?随风哥哥回来了?!”唐俏儿惊喜得叫了出来。
“嗯,他回来了。”
唐樾深深呼吸,嗓音温柔得令人心醉,“这次回来,我就不想让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