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俏儿眉目清清冷冷的,“跟我没有关系,那都是你的私人物品,你愿意怎么处理是你的事。”
“我知道,它们的存在伤害了你。”
“那也是你想让它们存在着,是你舍不得。”唐俏儿轻笑一声,听起来好像挺释怀。
“我全然忘记了这件事,那栋别墅我也早早让阿羡卖掉,只是他一直没腾出空处理。”
沈惊觉自知解释苍白无力,但他还是舌底泛苦,红着眼睛不断地解释,“那晚,我被人下了药,神志不清,发生了什么我根本一点印象没有。
我那个样子如熙不好让我住酒店,也不能送我会观潮,他只记得我有这个别墅,所以没有问我的意见才把我送去那儿……”
“沈惊觉,我说了,那是你的事,跟我没关系。”
唐俏儿闭上杏眸一抬手,示意他别说了,“好了,我累了。”
“怎么没关系?你难道没有因为那件事怨恨我?!”沈惊觉急得额上泌出细汗,呼吸都粗重了。
“我怨恨你的,又何止这一件事。”
沈惊觉心口一刺,疼得他攥紧了十指。
“但现在我觉得,没什么可恨了,都过去了。”
唐俏儿迟缓地转过身,语调那么随意,只是连她自己都没感觉到她眼圈已经攀红,“沈惊觉,我们都向前看吧,就算是再痛的情感纠葛,在仇恨面前也不值一提不是吗?那只会影响咱们拔刀的速度。
我上楼了。”
忽然,她顿觉脊背一沉,身躯猛地前倾。
沈惊觉从背后将她紧紧搂住,浑身都在束缚她,恨不能将她揉入自己的血肉之躯。
男人结实带着火热颤意的胸肌贴合着她清瘦的后背,他剧烈悸动的心跳一下一下撞向她,撞得她脑中晕乎乎的,浑身发软的酥麻感从背心蔓延至心口。
“沈惊觉……”唐俏儿呼吸急促,哑着叫他的名字。
嗓音里分明是抵触的情绪,可这一次,却没有挣扎。
“怎么可能是不值一提……我不许你这么说。”
沈惊觉再度加重拥抱,双臂扣紧她不堪一折的腰,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白皙透红的颈间,“二十年前,我失去了对我最重要的人。
二十年后,我找到了我此生唯一,我不想再失去你一次。你是我仅有的一切了。
俏儿……失去你,我活的每一天,都如身在炼狱。”
死不可怕,我可以为你千千万万次。
我只怕失去你。
男人下颌抵在她清亮的
发丝上,轻轻蹭着,再次哽咽了。
他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像不坠凡尘的神。
他哪里这样狼狈过,如狗一样向她摇尾乞怜。
唐俏儿隐隐听见了他忍了又忍的低泣,这一晚,他引以为傲的坚强支离破碎,散落一地,她又怎么忍心再去踩上一脚。
她见过他在战场上的奋勇厮杀,她知道他有多狠,多猛。
反观现在,她才尤为地觉得……他可怜。
所以,就当是怜悯她,今晚不与他计较这些了吧。
“唔……疼……”唐俏儿在男人怀中缩了缩肩。
“疼?哪里?!”沈惊觉一下子慌了神,大手扳住她的双肩。
“啊啊!要死啊你!就是这儿、就是这儿!”唐俏儿痛得直抽气,娇躯在他怀中轻轻颤栗。
在警局时,她为了让沈惊觉冷静下来一直用身体桎梏着他,导致手臂缝合的刀口裂开了都无知无觉。
后来出了警局才感觉到,但她向来能忍,便拖到回家想上楼自己处理。
谁知狗男人半点眼力价都没,缠着她说堆有的没的,还抱着她不撒手,不撒手也就算了,还使那么大力!他怎么不抱死她啊!
沈惊觉后知后觉,怔忪着松开了她。
他这才感到臂弯一片湿热,垂目一看,不禁大惊失色!
他灰色的西装袖子上浸染了一块血红,是唐俏儿的血!
其实她的伤口早就流血了,只是她穿着黑色西装,根本看不出来而已。
“傻丫头……你怎么不早说?!”男人又急又心疼,向来沉磁的嗓音都拔高了。
“你、你冲我喊什么啊!”唐俏儿秀眉一颦,咬住唇瓣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他心痒痒。
沈惊觉猛地一怔,这才发现自己语气重了。
喊?他哪儿敢。
在小女人面前,他是狗+奴才。
“好了,小伤而已,你也别担心……啊!”
唐俏儿视线一晃,竟被沈惊觉拦腰抱起,她慌得下意识就摁住了他的胸口。
“我送你回房间,家里有医药箱吧?我帮你重新包扎。”沈惊觉星眸灼灼地睨着她,抬起长腿就上楼。
“不用你!我是专业外科医生,我自己会包扎!”
唐俏儿莹白小手攥成秀拳,羞愤地在他胸膛上捶了一把,还不敢使太大的劲儿,跟挠痒痒似的,“再说了,本小姐我伤的是胳膊,不是腿!你抱我顶个屁用,我自己能走!”
“我知道,可我想抱你。”沈惊觉眸色一深,心中所想,脱口而出。
唐俏儿小拳头
抵在他坚实的胸肌上,呼吸错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