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泣不成声。
她总觉得心里刚冲破艰难险阻,长出来的那一点儿细小枝丫,在一场暴雨之中,彻底死去。
“轻舟,你现在在哪儿?”先前,顾冉承在找不到叶轻舟的时候,便让梁晋调取了家里以及公司的监控,发现她在自己跟何绍森谈话的时候,曾在办公室门前停留过一会儿。
叶轻舟离开的时候,整个人就开始变得魂不守舍。
这样的情况,顾冉承即便是用脚趾想想,也能猜到,叶轻舟定然是听到了她不该听的东西。
叶轻舟努力止住了泪水,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狼狈,继续道:“顾总,还请您放心,我手上的工作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会保质保量地完成。”
这番话,落在顾冉承耳中,却像是一根刺,将他先前积攒的所有担忧,都直接挑起,“轻舟,你现在在哪儿?”
叶轻舟听着手机里男人几乎怒吼的声音,挂断了电话。
她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擦掉眼角的泪水,面上神情已从前一刻的哀怨,渐渐归于平静。
一双微红的眼睛,看向头顶的天花板,她强忍着小腹的不适,撑着墙壁,缓缓来到床边,将整个身体蜷缩进了柔软的被子里。
分手、失恋、失业,甚至,后面还有很大的可能,会被顾冉承这个占有欲极强的男人百般纠缠。
这些都令叶轻舟,仅是想想都痛苦不已、心力交瘁。
但,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一切都还是要面对的。
眼下,所有的事情,都没有自己的身体重要。
叶轻舟抱着白猫狗子,躺在床上,努力将心理与身体上的痛苦减缓到最低。
许是因为最近几个小时,叶轻舟一直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一放松下来,她便感觉周身一阵困意袭来。
不知不觉间,沉沉睡去的叶轻舟,是被一阵敲门声惊醒的。
她猛然睁开眼睛,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刚想起身,下腹处却是突然涌现了一股儿热流,紧接着便是一阵绞痛。
叶轻舟只当门外是酒店的保洁人员,她咬牙忍耐着身体上的不适,刚想开口,却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等她闻声,虚弱抬眸,就见顾冉承已大步走了过来。
叶轻舟在看清眼前男人的一瞬间,脑海中霎时浮现了先前视频中,那个被他折磨得满身是血的肇事司机。
叶轻舟下意识手脚并用地往后挪的同时,还不忘将狗子抱在了怀里,直到后背紧紧抵住了床头,已经退无可退。
这一路上,顾冉承心中所有的担心,以及对叶轻舟突然不告而别离开,所产生的愤怒,都在他看到面色苍白、浑身上下都写着惊恐的叶轻舟时,而霎时烟消云散。
“轻舟,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顾冉承抬手,想要去摸叶轻舟的额头,但却被她偏头躲过。
叶轻舟眼中的泪水,便再也抑制不住地流了出来。
顾冉承看着眼前人的抗拒,僵在半空的手,却像是突然被滚烫的烙铁烫了一下似的,心没来由地抽痛了起来。
而且,他还有点儿说不清,究竟是叶轻舟抗拒的反应,令他难受,还是看到叶轻舟现在这苍白虚弱的样子,更令他心疼。
“轻舟,你是不是生病了?”顾冉承努力平复翻涌的情绪,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像是威胁。
叶轻舟抬头,一双哭红的眼睛里,满是哀伤与绝望,就那般无助地仰视着不停靠近自己的高大男人。
顾冉承从没见过叶轻舟这样的模样,心头没来由地一阵抽痛。
以往,叶轻舟给他工作上的感觉,总是雷厉风行之下,又带着点儿狡黠与谨慎的。
就连明艳美貌的外表,也如玫瑰般带着刺,总是令人过目难忘。
顾冉承一手捧着叶轻舟满是泪痕的脸颊,一手紧紧将她揽在怀中,努力压低了嗓音,仿佛害怕自己声音稍大一点儿,便会吓到她似的,“轻舟,你怎么了?”
叶轻舟不说话,也不反抗,但就是一直低声抽噎,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却又无处诉说一般。
白猫狗子感受着身前的压迫感,刚想抬爪去挠面前的顾冉承,却被自家主人按住了爪子。
顾冉承抱着抽泣不止的叶轻舟,唇瓣刚想去吻掉她眼角的泪水,但迎来的却是更多的泪水。
这样无声的反抗,比叶轻舟直接跟自己提分手,或者动手,都更加刺痛着顾冉承,令原以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的他,突然之间没了任何办法。
“轻舟,你别哭了好不好?”顾冉承动作轻柔地一遍遍抚摸着怀中人颤抖的脊背,安慰道。
叶轻舟从那片已经被她哭湿了的白衬衫上,缓缓抬头,苍白的面容上,一双泛红的双眸,仰望着面前男人,依旧无声落泪。
顾冉承被她这样的反应,弄得心中瞬间乱了分寸。
他第一次觉得有点儿看不懂,这个他原以为已经完全被自己掌控的女人了。
顾冉承低头,用唇齿撬开了叶轻舟的牙关,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让叶轻舟给自己一点儿回应,以此缓解自己内心的焦灼与不安。
可是,无论他如何用力地亲吻、抚摸、撕扯叶轻舟身上的衣服,对方却依旧没有任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