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声鶗鴂。又报芳菲歇。惜春更把残红折。雨轻风色暴,梅子青时节。永丰柳,无人尽日飞花雪。
莫把幺弦拨。怨极弦能说。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夜过也,东窗未白凝残月。”
破衣小伙晃了晃脑袋,轻轻摇着扇子唱道。
“你可真有心情,也不看看这什么地方?”红衣女子说道。
“想不到亲亲你这么在意我,哎呀呀,真是的,轻轻打一下就可以了,你看看,人都贴到墙上了。”小伙子指了指锅巴笑道。
“李修缘,这里是无生谷,不是那张先张三野的吴江县。”红衣女冷冷的说道。
此二人正是计婆吴婉婷和破衣李修缘。
远风的手心突然一痒,低头一看,一颗珠子从手心里蹦了出来,落在地上不见了。
石放给他的珠子,就是李修缘和计婆的合身。
李修缘的道力,跟自己已经不相上下,加上计婆的功德箱,能算得上是一支奇兵了。
势不用尽,兵不全发。
人不余情,话不繁杂。
这可是打仗的老道行了,凡事,得留几个后手。
“嘿嘿嘿,还永丰柳?我看一会无人无生,你们可真要满身飞花,尽日飘血了,”那只独眼手臂突然笑道。
“哟呵,这单眼东西还有点诗情,看样子,你也是读过几年书的咯?哪里上的学堂,跟得哪位先生啊?”李修缘听了一乐,扇子在胸前一挥对这独眼行了个礼。
吴婉婷摇了摇头,把脸转向一边,打量起地宫来。
这独眼手臂向后一仰,地宫顶部垂下来另一只独眼手掌,这手掌笑道:“诗情画意,呵呵呵,我虽好摄人魂魄,食人血肉,可也在人间天上滚过几圈,你读过的,我大致都看过。
我这里,魂不能升天,魄不能入地,你两个生鲜跑来送买卖,我可高兴了,吃了那么多年的人,今天可要尝尝鲜,吃个摩罗和散仙,嘿嘿嘿嘿嘿嘿嘿。”
这手掌怪笑了几声,一只眼睛溜向了计婆吴婉婷。
吴婉婷把个脸一转,瞪了这手掌上的眼睛一下,把个手掌唬的向后一扬,地宫的顶壁上落下几滴水珠砸在这独眼手掌掌的指尖上。
“这个婆娘不是人。”独眼手掌指着吴婉婷说道。
“嗯嗯嗯,她是摩罗仙子下凡尘。”李修缘乐道。
“你这秃头真可恨。”独眼手掌又指着李修缘说道。
“对对对,他破扇修缘误空门。”吴婉婷接口道。
贴在墙上的锅八被远风一把拉下,锅八揉了揉嘴巴,偷偷瞄了眼吴婉婷和独眼手掌,对远风小声说道:“你说他们是不是有点病?”
“嘘,”远风冲他使了个眼色,指了指身后的穴眼说道。
锅八立即住口,二人贴着墙壁,悄悄向穴眼走去。
“站住。”高比眼尖,早就盯着远风的动静,没等独眼手掌的命令,一个飞身窜了过来,双手提刀对着锅八劈了过来。
远东一把拽过锅八,提起短刀来挡,一道金光一晃,“叮”的一声,大刀被这金光给撞得一偏,刀锋砍在了石壁上,一阵碎石落下,远风把头一低,眼睛一闭。
“噗”的一声清响,远风再睁开眼时,高比的脑袋正好落到他的脚前。
远风抬头一看,高比的没头身子,正单手举刀,另一只手一把揪开胸前的衣服。
一个赤红的胸膛露了出来,胸口处竟长了满满一肚子的复眼,一个个独眼重叠在一起,看上去,就像一个长满了洞洞的口袋囊一样。
“金光随喜,好的不错,你有随喜功德箱,我有关心许怨囊,计婆,你有什么怨恨么,说给我听听,让我我关了你的心,了了你的怨恨,你可以重新做人,嘿嘿嘿。”无头的高比笑道。
“瞎子,你跟我走吧?”李修缘突然说道。
“你叫谁瞎子?”这无头高比一怒,几十只复眼同时瞪向了李修缘,身边的诸多独眼手臂突然围了过来,团团将这高比围住。
三只手臂慢慢爬上了无头高比的断颈处一立,三眼同时瞪的大大的,“我的耳目,不计其数,上下三天,无所不观,你这送肉来啃的肉番子,真是不知深浅?”
“有目无观,与瞎无异。
有观无觉,与痴无疑。
有觉无悟,心不常恒。
有悟不定,意难守志。
有定无慧,飘忽无常。
有慧不行,难入极乐。
睁着眼的瞎子,可多得很,有眼睛,不一定能看到想看的东西,就是看到了,也不一定明白其中的意思。
你不如跟我走,我告诉你,还有很多东西很好看很好看,远比你这无生谷的肉番子,要来的美丽鲜艳的多。”李修缘看着这满身眼睛的三眼高比说道。
“哈哈哈,跟你走?凭什么?”这三眼高比大声笑问道。
“因为你实在太可怜了,我想度度你。”李修缘说道。
“度我?呵呵呵呵呵,可以,您能让我劈你三刀,我就给你个机会说说。
说完了,你还得给我个机会劈你三刀,我再考虑考虑。
考虑完了,你还要给我劈你三刀,我才能告诉你,我到底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