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拍打着地面。
壁虎被吓得一退,卜世仁接又对着壁虎大叫:“走开,再过来我打死你。”接着卜世仁又大吼了几声。
壁虎歪了下脖子,瞪着卜世仁的眼睛,接着掉了个头,爬走了。
胸膛上的蜘蛛静静的看着卜世仁,这下,它没有变成丝丝。
看着壁虎爬向石像后面,卜世仁转过脸来,与胸膛上的蜘蛛对视着。卜世仁一笑:“没事了,它走了。你也回去吧,地面上危险。”
蜘蛛一动不动,正面对着卜世仁,没有反应。
“万一我睡着了,怕那只壁虎再爬过来,快回去,听话,丝丝。”卜世仁催促着蜘蛛。
蜘蛛慢慢爬下了卜世仁的胸膛,顺着一旁神龛的腿柱子向上爬去,在柱子中间停了一下,又继续往上,消失在黑暗里。
看着蜘蛛离开,卜世仁“呵”地松了口气,身体不再那么麻木,叫了几声,动了几下,他有点累了,看着庙顶洞口的月光,保护了丝丝,他很开心,闭上眼睛,他慢慢睡着了。
睡着睡着,他好像去了到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满是烟雾,朦胧中透着一点香气。什么都看不清,只听见两个人在对话。
甲说:“先把你定义为魔鬼,然后我自然就成了上帝。你不信我的,你就是魔鬼。
魔鬼通常扮演上帝,他说他可以拯救你,他们会否定你所有的行为的逻辑。
从一开始就给出一个认定。
这个认定就是:
——你从一出生就是有罪的,快到我这里来,来认罪吧,孩子。
我赦免你,只要你愿意跪倒在我的道理中。
在我的道理中,你能找到自我的天堂。你唯一能信任的,只有我。”
乙说:“所以你要去攻打他。”
甲说:“我攻打他是因为,我喜欢这么干,他对错与否,对我来说都不重要。
我的快乐在于撕碎他的灵魂,而我并不需要他的灵魂。”
乙说:“可刚才那个……,那是个孩子。”
甲说:“孩子?他会长大的,天下人从小不都是个孩子么,长大之后呢?”
乙说:“你真不愧是魔鬼。”
甲说:“魔鬼,你想的太简单了。”
乙说:“不简单,你很可怜。”
甲说:“可怜是你最后用来攻击我的语言了么?”
乙说:“攻击你?不,不是最后,是从来都没有开始。”
甲说:“哈哈哈,你这个梯子搬得不错。”
乙说:“我没有上你的台阶,所以不需要梯子下来。”
甲说:“可是你上了自己的台阶。”
乙说:“我在这里,哪里也不去,哪里也不来,我如如不动。”
甲说:“你既不如如,而且也动了。”
乙说:“我哪里动了。”
甲说:“你的心动了,我感受到了你的恐惧。”
乙说:“我的心动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甲说:“我能闻出你的胆怯和恐惧。”
乙说:“你用什么闻的?”
甲说:“我用心体会的。”
乙说:“你不怕自己被这样对待么?”
甲说:“不怕!我从不会失败。失败是人们的一种错觉。从来就没有成功和失败的比较。”
乙说:“那对你来说,你在怎样生活呢?”
甲说:“我随心所欲,想干嘛就干嘛。”
乙说:“总有你干不了的事情。”
甲说:“所以我才会去想干呀。”
乙说:“你干不了的事情你为什么还要去干呢。”
甲说:“就是因为干不了,我才想去干。是人也罢,不是人也罢,是个生命,就有念头。只要有念头,他就会被操控,被念头操控,我就能抓住他的念头。”
乙说:“你能利用这叫花子的念头么?”
甲说:“当然可以,他现在不正在努力的想做一个全新的自己么,这也是他的念头,他想变化,我就给他愿望。”
乙说:“可他在你原来的计划里,本来不是这样的。”
“……”
乙说:“你解释不了那个人为什么出现。”
甲说:“那,不过是个疏忽。”
乙说:“疏忽,那几声咳嗽哪来的?”
甲:“你也听到了?
乙说:“法天法地,苦也是机,若得洗心,革面不疑。你所操控的世界,已经超出了你的计划了,呵呵呵,你见到的我,就真的是你以为的我么?”
甲问:“你不是闻音?”
乙说:“造梦胜义有,破梦毕竟空。能算个什么,呵呵,我也可以啊,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也在活在梦里,嗯?”
甲问:“你到底是谁?”
乙说:“我是你的全部,我包容着你和破梦,就像你卖给那块石头的梦。你怎么不想想,凭什么,由你去主宰万物?嗯?”
甲说:“这世间的一切,都源自于我,你不过是我另一个梦而已。”
乙说:“哈哈,你可爱的地方就在这里,是我让你自以为是的。”
突然,一个面孔从迷雾中显现出来,卜世仁看见这张脸,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