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主动脉。
钢筋继续缓缓下移。
终于刚进的末端来到了肝脏。
这就是检验之前肝脏部分切除的效果到底如何的时候了。
钢筋一丝一丝地从肝脏之中穿过,在它和肝脏完全脱离的时刻,众人的呼吸几乎都要停住。
出血了!
但是只出了一小湾鲜血后,肝脏便再也没有血液流出。
只剩下被切下的肝左叶,孤零零地在腹腔里躺着。
成功了!
所有人强行压抑着内心里想要蹦起来庆祝的喜悦。
因为钢筋还没有全都拔出来,就还没有算成功。
大家的手依旧很稳,钢筋依旧在一点一点地离开伤者的身体。
咣当!
终于听到了钢筋坠落地面的声音。
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出了一抹成功的喜悦。
接下来的工作不是很危险,但是却很繁琐。
就是将患者所有可能污染的地方,仔细地清理,然后冲洗。
毕竟就算钢筋拔出来了,患者也幸运地从伤势中挺了过来。
但是患者随时可能面临着另一件危及生命的事情:
感染。
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对于这种伤口来说,感染是必然会发生的。
但是所有人都想再尽一份自己的努力。
能让患者的感染轻一点是一点。
哪怕一点点,也好。
所有可能的地方都清理完毕,该冲洗的地方也经过了多次冲洗。
众人开始一点点缝合男人身上的所有伤口,还有手术的刀口。
将切掉的肺段还有肝脏收拾好,将切开的纵膈重新修补,修补胸腔……
从内到外,一层一层地关闭切口和伤处,并且仔细检查有没有遗漏的出血点。
都是简单的操作,只是比较繁琐。
不过大家都很认真。
因为编筐编篓,贵在收口。
这个道理大家都懂。
最后一针缝合完毕,大家长吁了一口气,眼睛看向了手术室墙壁上的计时器。
计时器上的时间,是18小时零7分钟。
这是这台手术的时间。
将男人身上的切口和伤口都包扎好,众人刚七手八脚地把男人从手术床上转移到了平车上,准备推往ICU。
突然,一声重物坠落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回头一看,只见郑毅正面色发白地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