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没什么大碍。”
军医把家丁扶了起来,问道:“你怎么过来了?可是镇西侯府有事?”
“镇西侯府最近出了很多事……”
家丁说完不忍地看了镇西侯一眼。
他不知道这些事说出来会不会让镇西侯更加痛苦难受。
毕竟如今这样的情况,可真说不好到底侯爷到底能不能撑得住。
如今就差最后一口气了,要是在这个时候侯爷出事了,那必然是要重新洗牌了。
“侯爷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不过是最近没休息好,你先去边上休息吧,等到侯爷睡醒了,我再喊你过来。”
“好。”
家丁也松了一口气。
其实关于府里的那些事,他还需要好好酝酿酝酿一下,才敢跟侯爷说。
侯爷毕竟在外头也这么长时间了,因为行程不定,所以镇西侯府的人一直都找不到来见侯爷的机会。
这次好不容易见到侯爷,他知道侯爷必然是要好好问问的,但侯府里的那些事,他是真摸不准侯爷听了到底会是个什么反应。
镇西侯刚才模模糊糊的时候感觉自己好像看见了一个有些熟悉的人。
但是他实在是太疲惫了,只是扫了一眼,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这速度,甚至都来不得让他把眼睛闭上,就这么睁着眼睛睡着了。
半年多的在外征战,他其实都有些忘记了镇西侯府的一切了。
每天的生活都是赶路,杀人,赶路,杀人,收俘虏,留人收编……
这些似乎成为了刻在他骨子里的事,他甚至都不需要思考,就可以把这些是一连串地吩咐下去。
谭书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偶尔休息的时候,他才可以想到一个名字:许雾。
他想起,自己好像一开始是利用许雾来做这件事的。
因为有了借口,他前期进行得非常顺利。
中间也利用几个小小的计谋,分割了几个原本想要抱团合作的诸侯,最后各个击破。
他起初是雄心壮志的。
到后来,杀人打仗融为了身体本能。
持续反复的事开始让他麻木了,他再也想不起开心的事,生活跟心好像都变成了一片荒芜。
他变成了沙漠中的旅人,一点一点的,走入了沙漠腹地,因为看不见绿洲,也就看不出半点希望。
“谭书墨。”
“我恨你。”
忽然,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传过来的声音,让谭书墨一个激灵,意识就清醒了过来。
他忽然坐起了身子,脸上带着一点恍惚:“有人在喊我!”
军医原本在一边打盹,此时忽然清醒过来,眉眼里带着一点迷茫:“啊?侯爷你说什么?”
谭书墨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口下楼,四处寻找着:“有人在喊我!我都听见了,有人喊我!”军医看见他踉踉跄跄的,身上处理好的伤口此时又有要崩坏的模样,赶紧扑过去拦住了他:“侯爷!侯爷你不要着急啊侯爷!你到底是听见什么了,先告诉我们,我让人去给你找。”
“你现在可不能乱动啊,你身子还受着伤呢,接下来咱们还有一个诸侯国要攻打,侯爷你这个时候可是大家的主心骨,你可不能出事啊。”
谭书墨终于安静了下来。
“居然……还有一个诸侯国吗?”
“我不是应该已经要打完了吗?”
“我要回去了,我记得家里有人在等我。”
谭书墨只安静了一瞬间,随即随着他的话语,他再次开始激动起来。
“我要回去,我一定要回去!”
“侯爷!侯爷你冷静一点!”谭书墨身高体壮,军医即便是把全身的力气都用上了,也没办法阻挡他,只能被他拖着带出了营长。
隔壁休息着的家丁听见这声音迅速赶了过来,看见这场景顿时也愣住了:“这是怎么了?侯爷?!”
有了家丁帮忙,军医很快就找到了谭书墨的后脖颈,一手刀下去。
谭书墨顿时闭上眼睛晕了过去。..
家丁跟军医赶紧把人抱了进去。
两个人脸上都出了汗,谭书墨毕竟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两个人也是够呛,纷纷坐在地上喘气。
“侯爷这是怎么了?”
军医摇摇头:“其实这段时间侯爷一直会这样,不是说有人在喊他就是说有人需要他。”
“等到侯爷清醒之后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了,从前侯爷倒也不是如此沉默寡言的人,可是如今瞧着,却是半点都没有从前风趣的模样了,他如今是真的一直沉默着,每天除开打仗就是打仗,死活生命里就完全没有别的事了。”
家丁听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都怪我们无能啊,要是我们能给侯爷分担一下的话……说起来,从前每次打仗侯爷有冉单将军在身边的时候,似乎也不会这样,就是如今……”
提起冉单,军医脸色微微一变,说道:“冉单将军被侯爷亲手射杀了。”
家丁还不知道这件事,有些诧异地问道:“怎么回事?”
军医道:“就是前不久的事,那冉单将军也是厉害人物,被人掳